阿壽提著燈出來的時候,嘴角還是笑著的,有什么比老爺、夫人感情好更令他們當奴才的安心的。
小蚊子沒有這么含蓄,直接開心的道;“郡主對老爺真好。”他是一路看著他們老爺命好過來的,連帶著他也水漲船高。
林清遠沒有說話,只是加練了半個時辰,他希望自己更完美一點,哪怕只多一點。
雪在燭光下簌簌而落,丫頭們奉命又多點了幾盞老爺回來時會路過的燭燈。
微蕊、微葉繡著帕子,順便等晚歸的老爺,郡主已經躺下了,兩人靜悄悄的,只聽到月色下雪落下的聲音。
不一會,微葉低聲開口:“你發現沒有,老爺自從成親以來,就一直宿在郡主房里。”她也沒有別的意思,就是誰家老爺沒事總宿在夫人這邊,沒有,一個都沒有,每個老爺都有自己的房間,忙的晚了,或者有什么事,就自己宿在自己的房間了。
何況即便兩人成婚了,老爺是老爺,郡主可是堂堂郡主啊,該有自己的私人天地,可老爺天天過來,郡主又偏疼老爺,自己房間里一半的地方放的都是老爺的東西,老爺的衣服、鞋襪、飾品理所當然的霸占著郡主的個人臥房。
這里哪里像是郡主的院子,倒像農家夫妻間的小院落,好像林府沒有其他房間一樣,這若是傳出去,免不了讓男子笑話老爺不像話。
微蕊怎么會沒注意到,她負責郡主的箱籠雜事,她還專門委派了一個丫頭負責老爺的,這里哪里是郡主的房間,簡直是老爺的,老爺的東西快比郡主的多了,問題是,老爺到現在都沒有他自己的房間,書房也形同虛設的占用了郡主的書房。
也就是郡主脾氣好,換成脾氣不好的,老爺簡直是鳩占鵲巢,也不能這么說,但是老爺確實不該把郡主的臥房當成他自己的臥房,徒惹人笑話:“郡主都沒說什么,咱們更不能說。”
“老爺身邊也沒有一個得用的人,這些事都沒有人告訴老爺的嗎?”
“你覺得老爺聽嗎?聽說成婚后三天,崔姑姑曾經……”
這事微蕊知道,最可怕的是,老爺根本不覺得他住在這里有什么不對,哎。
外面響起了腳步聲。
微蕊、微葉急忙起身相迎。
就比如現在,郡主已經睡了,老爺才回來,左右一收拾,老爺上床的時候必然將郡主吵醒,按安國公府的規矩,夫人如果睡了,老爺就該宿在前院或者姨娘房里,不管去哪里,都不該吵主母清靜。
更何況她們堂堂郡主,不知道比老爺高了幾個品級,老爺還不注意這些。
林清遠確實沒注意,他回來了,自然就是回來了,不來這里去哪里。
至于吵醒郡主,林清遠輕手輕腳,知道在外染了寒氣,脫下裘衣,在火前烤了好一會,才輕手輕腳的鉆進床帳,思慮再三,小心的將郡主攬進懷里,睡覺。
翌日。
宋初語被奇怪的感覺折騰醒,半夢半醒間,熱情的攬住林清遠的脖頸,將他反扣在身下,一起……
清晨,外面積了厚厚一層雪,銀裝素裹的天地蓋住了人們活動的痕跡,在這時候又一點點的被人清除,顯出冬日清晨應有的生機。
裴六娘已經幾次沒有在街上再遇到宋大公子了:是時間不對嗎?
裴六娘有些心焦,她派人打探清楚了的,而且她自認容色不差,名聲在外,宋石若是見了自己,不可能不去問問,然后得知自己就是前幾日與他說親的人,定然會欣喜的應下這門婚事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