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拂過小山旁的流水,波光瀲滟,也帶來了一絲寒意。
落葉散落在地上,鋪成一條窄窄的小路,尚不足以形成青云梯。
宋初語出來的時候里面加了一件薄棉衣,并不覺得冷。
微蕊背著大袋子,踩著咯吱咯吱的樹葉,玩的十分高興。
宋初語并不打算上山,她只是想起了那片竹林,過來看看:“你背著上山也不嫌累。”宋初語見亭子里有人便在下方找了個石頭坐下。
微蕊也攆著腳下的葉子停下來:“主子,很輕的,再說,還能擋風。”
宋初語笑笑,行,擋風,便向山上看去,果然翠綠如蔭、高大挺拔,成片如海,寧靜壯闊,依如記憶中的樣子。
她后來很喜歡坐在不同的山上看景,一看就是一整天,無所事事、自苦也自救。
“太后執政便是牝雞司晨,如今皇上已及弱冠,太后依然把持朝政,卻無意還政,敢問太后意欲何為?身為官有見卻不勸誡,就是失職,礙于前程,一退再退,實為不忠,身在其位不謀其政,我說大夏官一句尸位素餐怎么了!”
“段兄說的對!我大夏揚國威多年,為什么這么好的機會不對三十六部用兵,三十六部內亂是千載難逢的機會,皇上力排眾議,已經決定發兵,太后卻一再阻隔,意欲何為,不會是年事已高,不適合這個位置了?!”
“莊弟之太過,我夏朝已十多年不曾征兵,國庫不豐,災民橫行,各府積弱,何來興兵的條件,難道要靠一腔孤勇?”
宋初語靜靜的看著如海的竹林,大夏論不能算開明,但也分場合,如果是‘學子論政’或者‘大儒激辯’,是準許他們大不敬的!
可——若是辯不出一個可行的結果……就是說純粹一時口快開了局,那就慘了,罵出去的每一句話都是板上釘釘的罪證,最不濟也要落個身敗名裂、抄家滅族的下場。
所以一般情況,這兩個局都是在特定情況下、海晏河清時,你唱剛正不阿的大臣,他唱禮賢下士的皇上,大歡樂結尾,是有等于沒有的兩個局。
“怎是一腔孤勇,鎮國公駐守邊關多年,一直在練兵,雖然國庫不豐,人心不齊,我們會敗,但割城賠地,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,完全輸得起。反而是安國公,他手中兵力逐年減少,按說他該是最主戰的人,可趁機率兵出征,招兵買馬,重振宋家軍威名,但他卻第一個主和,可這些年,安國公的行事作風可沒有廉頗老矣的狀態,所以,不覺得他主和很有問題?”段河再次拋出問題。.xqikuaiwx
“連牙都不鋒利了,無外乎死守不出兵!”莊一潛繼續附和,總之就是太后和太后的人都不行。
蔡夅蹙眉:“我一路走來,各地沉疴懶政,發兵條件不足、軍餉難繼,即便是以戰養戰,恐怕也是自覺死路與后方同時失火,到時候滿盤皆輸,段兄說,不過割城賠地,敢問割你的祖籍你可愿意,賠你成長的郡縣,你可放心他們不會屠城,反而是皇上,年歲尚淺,別人一之,便一鼓作氣,失了先機。”
莊一潛冷哼一聲:“軍餉難繼?我看是歌舞升平、紙醉金迷、浮華迷眼!到處都是享樂!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他們的銀子會平白無故給前線的戰士?”笑話!蔡夅不屑于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