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濁發現她比之以前氣色更好,有些像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,她見過的那些景色都鋪沉在了她的眼中,明媚若春。
現在她是鎮國公府的世子,如果走之前這只是一個稱呼,那么現在世子之位仿佛有了實質,他也在她身上看到了承擔的力量。可她還是在第一時間走向了他。
殷濁難得在人前認真的去看她,看這個姑娘:“一路……辛苦……”
嚴意搖頭,眼睛里都是笑意和急于向心上人分享她一路見聞的欣喜。
殷濁突然向周圍所有人發難:“都愣在這里做什么!沒看到鎮國公已經走了!招待不周,腦袋也不必長在肩上了!”
周圍的官員頓時一哄而散,有幾個因為走的太急還慌不擇路的撞在一起。
嚴意見人走的差不多了,才怯生生的晃晃他衣袖:“給你看我帶給你的禮物……”
“我不喜歡禮物。”殷濁直接拎著她上了一旁的馬車。
馬車中隱隱傳來嚴意的笑聲:“我們先看別的也行……”
……
嚴不予最近心情很不好,誰惹誰倒霉。好幾次與殷濁在朝堂上遇見,他就當沒看見,誰稀罕見到他,沒臉沒皮老不修!何況他還是字面上的沒臉沒皮!
讓嚴不予更無奈的是,他對殷濁的看法很復雜,復雜到他要動手都很難,依照記憶里的殷濁,他見到對方都難,那是林帝手下真正的第一人,無妻無子,所有的奉獻都給了元夏王朝,他嚴不予算什么東西也配跟他坐一桌。
可這里的殷濁,簡直……嚴不予不想想,想一下他都怕殷濁死的不痛快。
另一邊,殷濁也不會跟他對上,能避開的場合盡量避開他,不能避開的,只能怪嚴不予倒霉,畢竟一個默認妻子可以害死女兒的人,有什么值得他避讓的!
嚴意沒有改善兩人關系的想法,只是她去那個院子的次數更頻繁了,而且光明正大。不久前,她更是去了殷府,殷濁也沒有說什么,至于嚴不予和殷濁越來越無視彼此的關系,嚴意并不覺得有什么,她忙著接管兵部左射郎的職務了。
……
嚴不予實在懶得看殷濁,更不敢管嚴意,他心里清楚,嚴意沒有殺他,是還無法掌控整個嚴家軍,如果她能掌控整個嚴家軍了,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,他與殷濁比,在意兒心里無關緊要。
嚴不予不敢讓女兒二選一,只能自我排解,干脆眼不見心不煩,上山去看安國郡主,正好康睿快被人整死了,讓郡主高興高興。
嚴不予帶了很多東西,吃穿住行樣樣俱備,甚至還有那個盒子,和盒子里完整的東西。
……
“郡主不在?”郡主怎么會不在?郡主出家后從來沒有下過山?嚴不予讓人查過,她確實沒有下過山,否則他不會不去拜訪。
“師父身邊的嬤嬤病了,師父下山去給嬤嬤抓藥。”
原來如此:“勞煩小師父了,我在這里等宋師父。”
“好。”
太陽快落山的時候,嚴不予看到了一個人上山來的安國郡主,她一身素衣,平靜祥和,但身邊跟著一群飛羽衛,是字存公公的人?
宋初語停下,聲音平靜:“勞煩諸位了。”
那些人才齊齊消失。
宋初語看著消失的人,目光沉靜,轉身,看到了不遠處的嚴不予。
嚴不予眼里露出一抹詫異,如意!他怎么敢擾她清修!急忙后退一步:“君主。”他是聽到了一些事,但以為是謠,畢竟那人是如意,如意和君主怎么可能?宋大人最敬重的人便是君主和林帝。
可如果沒有林帝呢!一人之下……不,連一人之下都不算的如意,如果想讓一個人陪在他身邊……
嚴不予的手頓時有些抖,說不清為什么一直抖。
宋初語后退一步,避開了他的見禮,站在那里幾乎與后面的寺院融為一體。
嚴不予驚慌的將東西留下,匆匆告退,這些人……這些人……
……
翌日,嚴不予大病,如意和郡主,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,可是如果如意不放手,他能做什么!跟如意、殷濁這兩個人斗智?不是他看不起自己,他是真看不起自己,他能在這兩個手里過一招嗎?
“世子,有人送來了一個包裹,指明給您。”
嚴不予動都不想動:“什么包裹,扔出去。”
片刻后,嚴意從南地帶回來的婆子,捧著一個包裹進來,交到嚴不予手中。
嚴不予看著包裹上熟悉的花紋,鬼使神差的接過,打開,里面有一百多首童謠,每首童謠對應一方山頭,共計十萬兵馬,金銀礦數座。
盒底同樣有一張微不足道的紙條——愿大夏能護她一生周全,我未來的帝王。附贈一本《周國鑒》。還有一封給如意的信……
此信沒有上封,就是不介意有人看,嚴不予打開了這封信……
嚴不予看完后手也不抖了,病也好了:哈哈!如意看完自尊心都要被林帝打擊完,他還再敢往郡主身邊湊!?
三年后。
嚴不予生無可戀,林帝這樣的好處留了多少?為什么只要他持續給君主送好處每年都能收到驚喜。
而且最近他還發現,除了自己也有別人給君主送好處,好在他們得到的只是一些孤本,瓷器,不像自己能得到兵馬,三年多來將近四十萬將士,謀士若干,陶萬垠那老熟人也在其中。
只是,林帝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后來人,才會有如此多旁枝末節。
但,是林帝的作風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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