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是不是覺得我異想天開,完全不是,神明重要的是什么,是靈不靈,侄子看過了,昌淮在九江的上游,只需在側面挖一條渠,就能保當地五十年無大水。叔在工部多年,侄兒說的對不對,您一看便知,到時候當地百姓能不信您是最靈的神,世代給您供奉?再說,這件事就是上面知道了,上面以后去了那邊,不需要人手嗎,昌淮不需要土地爺嗎?咱們不能只考慮活著的官職是不是,條件允許的話也要考慮考慮以后的官職,先占一個不吃虧,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?!?
龔西成微微心動,封神啊,誰不想:“那——原來的神官呢?”
“都發水了,就是沒干好,沒干好不是給了下面人機會,我們怎么能不抓住?!?
龔西成陡然嚴肅——“這件事能做的幾率是多少?”
“百分之百!大人可以回去后看看圖紙,沒有人比您對這方面更有研究?!?
“怎么讓百姓相信?”
林清遠嘴邊的故事說來就來:“昌淮當地不遵法紀?!痹┘馘e案多了:“開罪了水神,水神大怒不準正義的河神降世救民,先需要昌淮子民十步一叩首感動水神放河神下凡,叔到時候看看難民請不請您下凡?!?
下凡?凡!龔西成有點飄,好像他真成神了,現在要撫慰他的子民,覺得未來的格局一下就開了,眼前無限清明。
活著的官職他做到頭了,沒盼頭了,可死后呢,人總要為死后做準備。
“叔猶豫什么,昌淮是您老家,您為老家子民謀福祉,誰能不說您大義,昌淮人民不該世世代代記得您?您根本不是占當地便宜,而是行功德。五百年后,朝廷里說不定變了幾代帝王,可神廟還在那里,即便忘了里面是哪位神,可誰經過此地不給您一口吃食?”
龔西成想到那樣的場景,瞬間有了畫面,是啊,五百年后他的墓地或許沒了子孫,但廟不會,哪怕就是土地廟,只要看到都有香火。
龔西成瞬間覺得昌淮子民就是他的子民,他的子民正在挨餓受凍就是他在挨餓受凍,簡直欺人太甚,怎么能容忍:“但財力上?”他雖有,可沒那么多。
“叔,您神像旁邊不得有幾個將士,誰想挨您近點,不表示表示?”
龔西成豁然開朗,大力拍拍林清遠的肩:“侄兒?。∈宓暮弥秲海 ?
林清遠慚愧:“哪里,哪里,是叔心系鄉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