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嫂看著管家將一件件奇珍從庫房里搬出來,打包、封箱,帕子緊緊攥著,心疼又嘔血。
同樣是嫁女兒,她出嫁的時候,哥哥嫂嫂盯著公中,唯恐她母親給多了,她夫君怎么一句話都不說!
這些都是奇珍異寶,她這輩子都沒見過,婆母輕易就給了別人。
“少夫人,您看還有什么缺的嗎?奴才們再去準備。”
已經堆滿整個院子,還缺什么!還有那座宅子,那得多少銀子,說送就送了,國公府送了一個還不算,太后又賞了一座郡主府,他們兩個人住的了那么多院子嗎!奇快妏敩
她和小姑子成婚相隔不足半年,豈不是成了府里的笑話!
婆母太不精打細算,為了國公府以后的子孫,婆母不適合當家了:“沒有缺的了,封箱吧。”
“好嘞?!?
……
百里紅妝,萬畝良田,安國郡主的嫁妝如長龍一般照亮了半個上京城。
林府外鞭炮齊鳴、鑼鼓激昂。
六部官員均有到場,賀禮很快堆滿了清理出來的倉庫,管家鐘福又急忙帶人收拾出幾間新倉庫。
康睿也被邀請在列,聽著周圍的喧鬧,看著穿梭的同僚,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“龔大人到?!?
“余閣老到?!?
康睿捏緊手里的酒杯,他成婚時,這些人都去了國公府。如今卻來了這里,是因為林清遠嗎!
又是林清遠!康睿壓住洶涌的情緒,這些天發生的一切,讓他徹底清醒。
他只是新科狀元,入仕后他是再普通不過的小翰林。
他工作的衙門最不缺的就是狀元,他依舊住在大胡同里,接觸著柴米油鹽,為幾錢銀子斤斤計較。
他想盡辦法要接近初語,結果他連安國公府所在的天府街都進不去。
康睿一口飲盡杯里的酒,第一次察覺,他和她的距離如此遙遠,縱使他使盡渾身解數,連想解釋的門路都沒有。
就因為一場意外,他失去了他的妻子。
康睿一口接一口的喝著。
孫謙奪了他手里的酒杯,低聲提醒:“注意行!”
康??酀姆畔戮票?
外面突然鑼鼓震天,新郎官迎娶新娘子回來了!
康睿心中頓時絞痛,像有人用鈍刀子一寸一寸割開他的血肉,他有千萬語想說,他有天大的冤屈。
此刻卻只能像個小丑一樣,看著她被別人牽著紅綢,跨過門檻,一步步被帶進別人家里。
康睿看到那片紅,只覺得頭嗡的一聲,昏了過去!
周圍頓時一片騷動。
“康大人!康大人您怎么了!”
“康大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