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進民一早就去找林清遠,太恐怖了,昨天一起投壺的嚴家二公子,他的侍從,特意駕著那么大的馬車,非要送他上衙,這還不恐怖?
他們只是宴會上見了一面,出了那個門最好都忘了,對彼此都好。可嚴公子倒好,讓人去接他。同僚們如果知道了,不定背后怎么笑話他,以為他跟著嚴二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,嚴二想害死他呀!
他必須得跟林大人說說,不能讓嚴不渭再來找他。
林清遠剛要出去,就被匆匆趕來的周進民推了回去:“林老弟,不是林大人,林大哥,嚴二公……那天也是給您面子才跟他們……算了,他今早派人接我上衙,林哥,我們怎么可以跟他們有聯系,讓人知道了,怎么想我,可我又不好得罪他,林哥,幫忙想想辦法啊。”否則他還做人嗎?!
林清遠并不意外:“你不想跟著他干?”
周進民一臉茫然:“我跟著他干什么?”作奸犯科?
“你覺得大夏戰馬儲備如何?”
周進民有些懵,他關心那個做什么,但就是不關心因為興趣使然也知道現在軍營戰馬的配給情況,別說儲備了,能湊出一個騎兵營都不錯:“林兄?”
“走馬縣聽說過嗎?”
周進民當然知道,這一行業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戰馬圣地——走馬縣。
“據我所知,嚴不渭拿下了走馬縣,而昨天所有的官員中,有養馬訓馬經驗的只有你,你覺得他接近你想做什么?”
“他怎么可能拿下走馬縣?!”
“如果他就拿下了呢?”鎮國公一家盤踞西北多年,只有嚴不渭能守住‘買’來的走馬縣,所以必須是他拿下走馬縣。
周進民腦子有些飄,還有點不可思議,嚴不渭拿下了走馬縣,然后親自接近自己,他算哪個牌面上的人,就算嚴不渭有意培養走馬縣,比他精通戰馬的官員有的是,也輪不到他——
林清遠看著他。
周進民看著林清遠,突然懂了,林哥給了他個機會!周進民心里突然涌起火熱的激情,他可以嗎——
“嚴不渭名聲確實不好,可走馬縣的意義卻至關重……”
“我知道林哥,不林大人,您覺得我行嗎?”
“不試試,怎么知道自己不行,其實如果真去,你是冒了險的,走馬縣畢竟不是大夏的版圖,說是調你任一縣父母官,明面上肯定沒有官文,而且縣署不像上京城,做事有既定的框架,治理一縣,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。”
“林大人,我知道,林大人,如果您覺得可以,我想一試。”
“你不怕賭輸了?嚴不渭不是鎮國公世子,為人你也知道。”
“我相信林大人。”
林清遠看著他。
周進民目光堅定的回視,他想一試,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五年了,沒有門路沒有升遷的機會,按部就班下去,他到死頂多再升一級,如果賭一把呢?坐上林大人的船,賭一次,未必沒有搏一搏的希望:“林大人,我能行。”
林清遠的神色也變了:“好。”
姜超看著周進民神色恭敬的從林清遠辦公的地方出來,林清遠也看到了姜超。
姜超站在原地沒動,他感覺到了,踏出這一步,他這些年的堅持都成了笑話,入賊船、助紂為虐,最后面目全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