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要不然愛做夢呢。”林清遠看向那人離開的方向,起身,再換一個人試試。
林清遠手里當然不是只有一個人選,他整理整理情緒,準備將剛才的詞換個人重新說一遍。
林清遠走過幾個裝卸臺,繞過地上的木頭,乍然在轉角看到了一身油漬的人,他靠在木堆旁,看著他。
林清遠停下腳步。
“我認識你,你不是什么南口營宋大人的人,林員外郎,或者我該叫你郡馬?”
林清遠沒有被叫破身份的尷尬,拱手:“唐老。”
唐弦見他沒有避諱,心里更篤定了三分:“林大人是來找我的?林大人認為我能做到您說的事情”
林清遠十分客氣:“只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構想,沒有與唐工這樣的老師傅探討過,不敢說做到與否,只是覺得如果能那樣,會給行軍帶來很多便利。”
“林大人能督辦這件事多久?”他見過太多只是虛晃一槍,賺足了目光就走的人,留下一地爛攤子,不知道怎么收拾。
“只要我在。”
唐弦又覺得好笑:“別說此事難度過大,就是做成了,我大夏也未必有郡馬說的那么神勇。”郡馬兩字說的十分諷刺,他用這個從駙馬那里演化來的詞本來就有羞辱之意,現在說來更是沒有客氣,大夏的兵種沒有林大人說的那么神勇,更不可能蕩平整片大陸。
林清遠看著他,神色難得十分嚴厲:“事在人為,不試試怎么知道不可以?”
唐弦也看著他,目光里有他自己才懂的遺憾,手指上帶著多年勞作的老繭:“以一己之力,焉能撼動沒救的浩瀚大潮。”
“怎么會是一己之力,所有想過改變的人,都是其中的一份子,老爺子也是。”
“呵,我,螻蟻罷了。”
“嚴二公子尚且能禮賢下士,還有什么不可能的。”鎮國公一脈忠肝義膽,嚴家軍更是有赫赫威名,雖然多是虛名,早已華而不實,他也不過拉出來撐撐門面罷了。
“唐某不才,愿意一試。”
“林某斗膽,愿與唐工共見盛世。”
……
林府的書房內。
宋初語正在考慮私兵的來源,征招、買賣,其中買賣又分兩種,一種是死契,另一種是購買別人手中已經成熟現在卻養不起的私兵。后者雖然第一時間就能形成勢力,但是弊端也多,前一種耗費的時間和銀兩都不計其數。.xqikuaiwx
至于征招,耗資也只多不少,這些都還是其次,怎么才能具備向心力呢,讓來自不同方式得到的人聚在一起,形成屬于她的認同感?
宋初語閉上眼,靠在椅背上,屋內燭光明亮,幽靜安然。
書房的門打開,林清遠走進來,動作很輕,脫了外氅掛在屏風上。
“回來了。”宋初語沒有睜眼。
林清遠聞,才敢走過去一點,站在郡主一側的隔間外,只在多寶櫥窗側看著她:“你忙著?”
“恩。”宋初語依舊沒動。
林清遠看了一會,見郡主沒有吩咐他的意思,又貪戀的多看了片刻,才坐到自己這邊,拿出昨天沒抄完的書繼續抄。
宋初語慢慢睜開眼睛,透過多寶閣的縫隙看向燈下的人,若有所思,向心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