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??此谎?,他與在場所有大世家子弟的穿著相差無幾,甚至這些錦衣玉飾穿在他身上,顯得更加相得益彰。
如果沒人認識他,單是他一身行頭坐在這里,就是人人都要衡量一眼家世的人。
但他不是,他不過沾了別人的光,這種情況下,他不覺得底氣不足,該更好好表現嗎!
江楚再三確認。
林清遠沒有下場的意思。
康睿握著茶杯的手,頓時十分沉重,突然不滿林清遠如此從容的態度,他不懼外人說他懼內,也不在意他的所學符不符合當下男子追求的才藝雙絕。
無論是面對外界的議論,還是現在的邀請,他都太游刃有余,他不過初次娶了宋初語,怎么能做的如此天衣無縫,又憑什么如此自負!
“那我們去了?!?
“嗯?!?
江楚帶上劉橫便下場了。
場中因為競技,瞬間熱鬧起來,下場的又都是有頭有臉的公子,彩頭必不可少,圍觀的男男女女更是將氣氛炒到最熱,賭注一波高過一波的貴重。
林清遠給自己倒杯茶。
康睿壓著幾乎脫口而出的質問:你有什么底氣不參加!你可知道在場有多少人在看你,就等著你在技藝里一敗涂地,你甘愿承認失?。坎缓莺莼負??“林大人不下場?”康睿聲音平靜。
“手生。”與剛才的回答一模一樣。
“不會?”康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充滿疑惑,除了疑惑什么都不要有,他再蠢也不得不說,他得罪不起娶了宋初語的林清遠,這更讓他郁悶。
“不太會。”承認的不需要技巧,懶得費一下腦子的隨意。
康睿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卻像被人當面唾了一臉,發現自己甚至激不起對方的好勝心,對方卻輕易左右他的想法,這讓他十句話里九句半都左右斟酌,誰高誰低還用看嘛!
林清遠一如當初,沒有將他放在眼里。
場中的彩球在眾位投壺高手手中流轉。
林清遠為江楚喝彩一聲,閑適喝茶。
康睿一忍再忍,最終沒忍住開口:“看似光鮮,你爭我奪,其實什么也不是,面對權勢、高位,誰又不是別人掌控在手里的犬獸,逗一樂子而已,再好的才學也是販賣,買者著意而取,不用了可隨意丟棄,有幾人真將花球、犬獸放在眼里,物如此,人何嘗不是如此?!笨ぶ骷藿o林清遠,也不過是郡主不想嫁給皇帝,解一時燃眉之急,郡主身邊多一個林清遠,跟多一個逗趣的玩意有什么區別,何須高傲。
林清遠目光幽幽的看過去,這是有感而發?“即便是只犬獸,也要看什么品種吧,有逗主人娛樂的,要求腿短毛長,憨態可掬;有為主人獵鷹的,要求身子矯健、利爪兇猛。品種不行的淪為了逗趣的,也怨不得主人就當他是逗趣的。”
康睿握緊茶杯,他在說誰!忍不住開口:“都是狗了還爭什么品種!”
“話不能如此說,就是別人手里隨意逗弄的蛐蛐,也分三六九等,也想做主人心頭價值最大的一只,難道還指望生來不凡,什么都不用做,站在那里,等著上位者苦苦哀求、追捧嗎?康大人,對上位者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”
他誤會最大的就是沒想到林清遠如此不要臉:“你就甘愿做別人手里的蛐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