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家白面包肉最香。”
“你要不要來一個。”
“不了不了,早上吃的太飽了。”
康睿看著所有人理所當然的樣子,心中死寂,去年時,上京城所有人看到林清遠的馬車,都會陰陽怪氣的說一句‘這就是林清遠,靠著郡馬爺的身份進工部的那個’。om
世家大族明著不說,暗地里也會瞧不起他的出身。‘郡主千挑萬選,最后怎么嫁了個這樣的’。
‘癩蛤蟆爬上墻,以為他真是什么神獸了’。
就連上京城的百姓,看到他的車馬路過,都要多看兩眼這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男人,議論紛紛,覺得是什么稀罕事。
如今不過區區半年,他乘車路過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,他是郡主的夫婿更是深入人心。
甚至人們還覺得,他這樣出行是簡樸、是從容。如果郡主同行,必然前簇后擁,列隊而過,她的女私兵更是上京城一絕,英姿颯爽、不成體統!卻引的現在大街上小巷里的女子競相模仿,如今街上的女子都多了起來。
康睿深吸一口氣,避開重新聚攏的人群,說起今天要擬定的圣意。
兩人也跟了過去,順便談起幾十年一反復的鹽市之苛。
康睿重新看向林清遠離開的方向,他呢?這次想怎么辦?南地鹽價他能平衡下來,如果南北兩地加在一起呢!
康睿不相信他能有更好的辦法,但實際到了囤鹽私售的時候,又不敢投入的過多,總覺得林清遠的手能從背后撕出來,殺所有倒賣者一個措手不及。
“康兄,想什么呢?”
想:“你們說林大人一大早這么著急是去做什么?”
這……誰知道,反正不愁上衙遲到就對了。
康睿卻總覺得不安,林清遠開始每天上衙的時候,總讓他覺得哪里都不對,什么事值得這個男人每日奔忙,定然是不小的事,現在來看大夏最大的事就是鹽苛。
康睿告訴自己,這件事即便是林清遠也不可能一朝一夕解決,必然有個過程,他根本無需著急。
但康睿還是決定,明天最后一次跟著同僚儲鹽,隨后撤出這個暗市,最好翰林院所有高層都能撤出來,否則在這件事上一定會摔的很慘。
……
林府內的八角風亭內。
孟嬌娘將寫好的紙放在一旁。
侍女捧起來,拿出去晾曬。
江箏今天沒有亂跑,跟著郡主和孟嬌娘在風亭里寫字,她的字自然好看,江家對女兒的教習從來沒有落下過。
宋初語一直注意觀察著江箏,發現她其實沒什么變化,今天也不是因為大哥的離開變得安靜,她依舊是寫一個字要發好一會兒的呆,隨后才不情不愿的提起筆,想起寫第二個字,懶散又苦大仇深。和以往沒有任何差別,但好像又有些心事重重。
‘還是因為年齡太小,做不到不動聲色?’宋初語寫下長長的一筆,換了宣紙。
江箏還是放下筆,看向郡主:“郡主,我有個事想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