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紗帳掀起。
林清遠抱著孩子出現在床邊,帶給郡主看看。
宋初語頭上只戴了一根銀簪,探過頭看著清遠懷里的人,看著他努力睜開一點眼皮又慢慢的合上,頓時笑了,什么男孩兒女孩兒的想法,一瞬間摒除在外,這是她的孩子。
宋初語伸出手。
林清遠小心地將孩子交給她:“長的像你,好看。”
宋初語嗔他一眼:“這么點的孩子,看的出什么好看不好看。”可愛是真的。
“那也好看。”林清遠摸摸兒子的小臉,順勢坐在床邊,手環住她的肩膀,讓郡主靠在自己肩上。om
宋初語目光含笑:“名字取好了嗎?”
“爹和娘還在選,本來選好的幾個又覺得不合適了,要再換一換。”
宋初語無奈。
“父母高興,隨他們吧。”
莊嬤嬤眼睛帶笑的走過來,示意郡主不能久抱。
宋初語沒有堅持,把孩子交給奶娘:“外面的事真的處理好了?”
林清遠的目光追著孩子離開:“好了。”
“還是要在場,第二批換崗的人快回來了,你也要去迎一迎,家里不能沒人。在這里住兩天,你就下山,這里有母親在,沒事。”
林清遠想了想,知道什么事重要:“好。”
“孩子的名字讓父親趕緊定下來,總是空著不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郡主產子的消息,遠不如動蕩的糧食價格鬧的沸沸揚揚。
小小的喜事淹沒在滾滾的大事件中,激不起一點水花。
主和派抓住激增的洗劫事情和不斷瘋漲的物價,要皇上、太后三思。
主戰派辭切切,舉例論證,說若是不趁機除掉隱患,大夏寢食難安。
雙方各執一詞、論述己見,激烈爭辯。
太后因為侄女平安生產的喜訊,在一早的朝會歸于平靜,禮單加厚了一倍讓人送去林府,沒了去探視的心情。太后自是不主戰,大夏的弊端早在先帝時已經顯現,怎能攪入戰局中。
皇上還是太年輕,被文臣一激,就真以為大夏能戰無不勝。
……
康睿一邊關注著最近的局勢,一邊茫然郡主生產的消息,這件事在眾多積壓的大事中,除了與郡主親近的人家沒有任何人關注。
康睿卻覺得像山澗的洪水傾泄而下,吞沒了他所有希望,她和別人有了孩子,與他沒有任何關系。
這種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感覺,就像關在地窖里的先知,明明什么都知道,卻只是在黑暗的牢籠里,撞不破、出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