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妙可被趙氏死死掐著手臂,看著趙嬤嬤猙獰的面容,她愣怔地看著她。
原本無神的雙眼忽然迸發(fā)出劇烈的恨。
“嬤嬤,都是那個林恬兒,她搶走屬于我的一切,我的男人,我的身份,都是因為她我才變成現(xiàn)在的樣子,我咽不下這口氣,咽不下!”
趙氏見她說了這么多,林妙可一句也聽不進去,抬手就給了她一嘴巴。
“你還沒作夠嗎?我們?yōu)榱四悖隽四敲炊啵沃阕屧蹅償[脫賤籍,你倒好,把世子給殺了,誰讓你瘋的,你把趙家人的未來全斷送了!”
林妙可被扇了一耳光,頭垂著一不發(fā),只是散亂的發(fā)髻下隱藏的眸子里全是恨色與狠意。
馬車一口氣跑出十幾里,累得再也跑不動了,他們不敢投靠驛站和客棧,找了一獨戶農(nóng)家借住,終是可以喘息一口氣。
……
林恬兒惦記著倚氏的身體,稍安頓好就到荷月苑來看她,想著盡快穩(wěn)定她的病情,畢竟她的心疾遠比想象的要嚴重許多。
珍珠見大姑娘來了,忙幫著挑簾,房間里光線昏暗,帶有濃濃的藥香味,林恬兒一進來便發(fā)覺到了不對。
“母親是睡了嗎?”
珍珠拉著她到垂花廳小坐。
“夫人被氣得差點撅過去,她不讓奴婢去找您,三爺過來給看了,開了藥這會才睡下。”
林恬兒蹙眉,分開不過一個時辰,倚氏又犯病了,這不應(yīng)該啊!
珍珠看了一眼夫人那邊,見她睡得熟了,才聲音壓得越發(fā)低了,想了好久才說出口,“趙管事私逃了,卷走夫人好多嫁妝,那些都是要給大姑娘做陪嫁,精挑細選的上等好東西。”
林恬兒眼睛越睜越大,“為何不報官?”
珍珠拉住林恬兒的手,不住地搖頭,“夫人不讓聲張。”
“為何?家奴背主抓回來是死罪,為何不要聲張?”
珍珠長嘆一聲,“大夫人這些年過得憋屈,原本是三房出身最高的,就因為傷了身子又沒有子嗣,明明是世子夫人卻從未掌過家,如今叛逃的可是夫人的陪嫁,這樣丟臉的事情你叫夫人怎么說。”
林恬兒就知道,倚氏的性子比她先前還要綿軟,奴才叛逃,還偷了嫁妝也打算瞞著。
“母親既然怕沒面子,那就不用府上的人,既然是老奴,抓回來更不能輕饒。”
她對暗處喚了一聲,“疾風(fēng)。”
疾風(fēng)走出來,嚇了珍珠一跳,房屋中什么時候多了一人她都不知道。
“少夫人可是要追人?”
林恬兒問珍珠,“你可有什么線索提供,這樣找人也快一些。”
珍珠點頭,“云管事一家已經(jīng)去追了,奴婢知道的唯有趙家人帶走了林妙可,夫人給她安排的小院在北城門邊上,奴婢想她們應(yīng)當(dāng)往北走了。”
疾風(fēng)安撫道,“有大概方向就好,少夫人放心,傍晚屬下便能將人抓回來。”
疾風(fēng)出手,林恬兒放心,她來到倚氏床前,見她睡得還算安穩(wěn),心下悵然。
倚氏太過心善,所以對她安排林妙可沒有去庵廟也不意外。
“等母親醒了,告訴她寬心,這事我會替她辦好的。”
珍珠原本忐忑,怕大姑娘知道林妙可沒有被關(guān)在家廟會氣怒,可她一句不滿都沒有,忍不住淚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