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玉簪看林恬兒的眼神都不對了,她一時害怕一時又后悔。
她害怕林恬兒真的將太后的病治好,從此以后太后離不開她,如此一來不但報復(fù)不到國公府,反而親手將林恬兒捧成了太后眼前的紅人。
害怕后悔過后,她又要自己放寬心,太后這病顯然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,要死之人還能救活,自己真是想多了。
林恬兒只要敢吹牛,她立即讓人將她關(guān)進(jìn)小黑屋,從今日起就別想再離開玉坤宮。
思及此,楊玉簪對林恬兒正在處理的那套銀針起了歹念,她對常寧道,“給太后的一應(yīng)吃穿用度不都該由宮中之人處理嗎,常公公是不是命人替她處理那細(xì)針?”
常寧想到此點了點頭,“理應(yīng)如此,只是這針細(xì)頭發(fā)線,不知要如何處理?”
他問林恬兒。
林恬兒將針具交給他,“由常公公處理我更放心,您只需將所有銀針用烈酒泡過,再拿來與我用就好。”
常寧點頭,“如此倒不難。”
楊玉簪對身邊侍女使眼色,想將銀針拿走。
林恬兒立即出聲,“等等!”
她上前,看了一眼一臉?biāo)阌嫷膵寡欧蛉耍斑@銀針只能在我面前消毒,否則這病我不治。”
嫻雅見計謀沒被揭穿,冷嘲一聲,“你什么意思,你還怕咱們做手腳?我們還怕你把太后治壞了呢。”
“我要過手的東西,自然要在我眼皮子里下處理,不過是用酒泡一下,夫人命人端走那么遠(yuǎn),又是何用意?”
嫻雅自知說不過她,只道,“咱們信你,讓你給太后醫(yī)治,治好了太后自然有賞,要是治不好…”
她冷笑,“林恬兒,你可要小心你的小命。”
林恬兒斂眸,嫻雅夫人現(xiàn)在想要她命的想法都不愿掩飾了。
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地笑,也懶得看她直接對常公公道。
“既然我的命都在你們手中捏著呢,我自然更要全力以赴,所以我治病時不能有外人在,我怕你們影響我分神,這一不小心扎錯了地方,大家與我一同送命。”
“你想治病期間無人在場?那怎么可以!”常公公率先不同意。
林恬兒見他們不同意,干脆雙手奉上,“那你們現(xiàn)在就將我綁了吧,這病我不治。要問罪也由你們。”
楊玉簪心中一喜,當(dāng)即對常公公道,“常公公,還不速速將這大逆不道目無太后的賤人抓起來,讓她好好嘗嘗后宮的刑罰,就知道忤逆你的下場了。”
林恬兒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如蔥竹一樣的手指,“我世上,除了我怕是再沒有人敢用這么細(xì)的銀針給太后施針了,你們這怕想讓太后繼續(xù)后罪啊!”
這時,太后似有所感,嚶嚀一聲,那聲音里飽含痛苦,是要醒的癥狀。
常寧想到太后醒來的暴躁與痛苦,這一次不知又要處死幾人。
“好,雜家就依你,讓所有人都退下去,但你要是說的做不到,就等著太后醒了太后治罪吧!”
林恬兒點頭,“我剛說了,能讓太后今日清醒至少兩個時辰,用上兩餐好飯,與其你們在這里質(zhì)疑我,不如準(zhǔn)備些吃的先行備著。”
常寧也是賭了,怎么都是死,不如相信林恬兒一把,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。
“都下去,備餐!”
楊玉簪惱怒,他們竟然都相信林恬兒這個小賤人,她偏不信邪,“林恬兒,大話不要說得太滿,小心累及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