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局這個時候不敢問,這位盧總怎么得罪白蘞了。
“白小姐,你放心,”陳局腦子飛速旋轉,“查個人而已,我會給你查得清清楚楚,他祖宗八代也別想逃過。”
“嗯,”白蘞彎腰,拿起書包,眼睫垂下,不緊不慢地道謝:“謝謝。”
陳局哪里敢讓白蘞道謝。
這種小事而已,白蘞給他的幾個建議,讓他最近春風得意。
他站在原地,目送白蘞離開,等白蘞上了公交。
陳局才伸手擦了下汗,忍不住想,他要是認識那位盧總,白蘞會不會連同他一起手撕了?
想完之后,他又打了個寒顫。
然后立馬打電話讓人查永福小區(qū)的事,還有那個姓盧的,真就不要命了。
接著又打電話給紀邵軍。
紀邵軍說的模糊,只說沈清現(xiàn)在在醫(yī)院,依舊是那套說辭,從樓梯滾下來,其他沒有多說。
聯(lián)想到白蘞的反應,陳局幾乎是瞬間就猜到——
這件事與那盧總逃不了關系。
“這湘城,”陳局一邊給姜附離打電話,一邊覺得這些人真是晦氣,“怎么凈給我惹這惹那的!”
他回到車上,戾氣十分重。
這姓盧的,死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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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校。
路曉晗看到白蘞,本來想與她分享發(fā)的視頻火了。
但眼眸一抬,就看到白蘞裹著一身寒氣進來,她將書包輕輕放到桌子上,黑發(fā)攏在腦后,那雙黑色的眸子似乎能吞噬一切光線。
安靜的氣氛以她為中心,向四周擴散開來。
就連神經大條的張世澤也意識到不對勁,安靜下來。
物理老師來上課,發(fā)現(xiàn)一向最活躍的班級安靜得可怕,“嗯,就該這樣,大家今天表現(xiàn)得非常好,張世澤你也是。”
物理老師很滿意。
低著頭的張世澤內心就很艸了。
他只是害怕。
路曉晗課上給白蘞寫了個紙條,詢問她什么事。
白蘞拿著紙條,沒多寫,就說沈清還在急救,但是缺熊貓血。
路曉晗拿回紙條,看著這回復,下課的時候,偷偷拿出手機給白蘞這張紙拍了一張照片——
一吃一大碗:昨天彈古箏的那位小姐姐舅媽在急救,湘城附近有沒有rh陰性血的友友們啊(合十)(合十)(合十)[圖片]
她還沒跟白蘞分享視頻火的這個好消息。
她一夜?jié)q了二十萬個粉絲,瀏覽量超過五百萬,數據還在急劇增長中。
這條視頻一發(fā),她的評論區(qū)又活躍起來。
“阿蘞,”路曉晗又回了下頭,“你有你舅媽的病情鑒定書嗎?”
白蘞手支著下巴,靜靜望著窗外,聽到聲音,她偏了下頭,“嗯”了一聲,將昨天拍下來的照片發(fā)給路曉晗。
上面有沈清的信息,也有醫(yī)院的名字。
中午,白蘞沒有跟他們一起吃飯,她拿著手機出校門。
十五班,路曉晗看著白蘞的背影,喃喃道:“她舅媽一定很嚴重。”
張世澤也皺眉,他撓頭,“可惜我不是熊貓血,我b型。”
路曉晗在回復詢問人的消息,被他煩死了,敷衍道,“嗯,很適合你。”
問遍整個班級,也沒一個熊貓血。
整個十五班又去問其他人,問家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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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間,太陽正大。
白蘞脫了校服,低著頭走出校門。
她徑直往公車站走,直到停在校門左邊的車按了下喇叭,白蘞腳步頓了下。
一抬頭,就看到熟悉的車。
她腳步轉了下,走過去打開了副駕駛的門,坐上去。
系好安全帶,又將外套隨手擱在腿上,手肘撐著窗戶。
姜附離靜靜看著她,因為昨晚抽血過量,她的臉色愈發(fā)顯得蒼白。
兩人都沒有說話,姜附離發(fā)動車子,沒問她去哪,直接將車開到湘城醫(yī)院。
十二點,白蘞收到了lance的消息。
兩人也只有在倒是給白蘞打了個電話,他中文暫時學得一般,看文字都費力,語稍顯不通。
就又返回到微信交流。
lance到北城了。
lance:我的一助說湘城沒有飛機,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到。
他又發(fā)了個定位:他們現(xiàn)在在找車準備開車過去。
飛機……
白蘞微微抬著臉,指尖撐著下巴,忽然偏頭看姜附離。
她記得有人有個私人飛機的。
就停在丹平市。
紅燈。
姜附離停在路口。
湘城溫差有點大,太陽正是最大的時候,姜附離抽空看她,冰冷的側臉被太陽反射著冷芒:“你直接說。”
他都沒等白蘞問。
“做手術的醫(yī)生現(xiàn)在在北城,我舅媽不能等……”白蘞微靠著門,眼睛微微瞇著。
北城到湘城基本上只有火車,轉高鐵也得要到明天。
時間緊迫。
姜附離一聽就知道,他點點頭,發(fā)動車子:“他靠譜嗎?不靠譜我讓人從江京回來。”
“應該。”白蘞不了解醫(yī)學界,也不了解現(xiàn)在的醫(yī)學水平,但從交流中就知道lance醫(yī)術絕對不簡單。
姜附離:“……”
不知道該怎么去評價她那個“應該”。
他剛從實驗室回來,還不知道沈清的具體情況,準備等會去醫(yī)院問清楚,做好兩手安排,要是白蘞那個“應該醫(yī)生”不靠譜,也有后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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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(yī)院。
重癥監(jiān)護室。
紀邵軍還在外面,湘城醫(yī)院的專家會診幾乎沒什么用,只能說盡量向上級醫(yī)院打報告。
許恩已經回去忙自己的事,他讓紀慕蘭在這里陪同紀邵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