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么他想偷偷刷手機都不行?
下午兩點,路曉晗抄完作業,也看完了白蘞給她的錯題,就收拾書包低聲跟白蘞告別,“蘞姐,我去找簡爺爺。”
她跟簡院長也是網友,知道簡院長要去城東旅游區,路曉晗就要給簡院長當導游。
城東。
簡院長先到,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襯衫,手里拿著紀衡給他的一把蒲扇。
剛下旅游線的公交,就有志愿者上來,“爺爺,您一個人來旅游?喝水嗎?”
他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簡院長。
初六,來城東的人絡繹不絕,志愿者看簡院長一個人,年紀還挺大,專門找了個年輕人負責他的安危,路曉晗還沒來,簡院長就被帶著去看木偶戲。
旁邊還有一個觀眾表演的看臺。
簡院長被志愿者塞了一個糖人畫,還帶簡院長去看旁邊給業余人士準備的看臺,看臺除了木偶跟面具,旁邊還擺著二胡。
有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上去表演變臉。
簡院長被這熱情感染的,頭腦一熱,坐上去拿了旁邊的二胡。
其他樂器他只是不精通,但都會一手。
“爺爺來首二泉映月!”臺下一堆人在鼓掌。
這里沒有人認識自己,卻在臺下為他鼓掌歡呼,不為考級也不為表演,而是與眾同樂。
簡院長坐在凳子上,右手很放松地拿著弓,中指跟無名指隨意地插在弓桿與弓毛之間,在場年輕人居多,過年期間拉悲傷的音樂也不合適。
年輕人喜歡什么來著——
簡院長忽然想起什么,然后將腿隨意地一翹,眼睛微瞇,右手一拉琴弦,中指跟無名指輕抵一下,靈動激越的聲音飄出舞臺。
如一朵歡脫的浪花飄進平靜的湖面,演奏出一場。
一把二胡響徹云霄。
燃爆整個城東。
年輕人們眼前一亮,這不是《sexylove》?
他們的傳統樂器二胡竟然也能拉出來?!
在場幾乎沒有專家,只知道這二胡韻味真好,歡脫中又有點騷氣的感覺,跟這正經嚴肅的老頭子十分不符合。
一時間,本圍觀不多的舞臺,一堆人順著二胡聲聚集過來。
無數人錄屏,將舞臺圍得水泄不通。
路曉晗來的時候,簡院長正在找她救命,她好不容易把簡院長從人群堆里拔出來,把白蘞給他帶的奶茶遞給他。
兩人偷偷蹲在巨大的藍色垃圾桶后面喝奶茶。
“簡爺爺,您竟然會年輕人的曲?”路曉晗喝了一口奶茶,她聽了半截《sexylove》。
嘆為觀止。
她一直以為簡院長是個嚴肅的人,在網上跟他說話都不敢逾越,今天才發現他有個有趣的靈魂。
“也不是我,”簡院長是被白蘞打開的新世界大門,抱著奶茶,蹲好,“你后桌先用古箏彈的,她比我會。”
那種正經又不正經的韻味,簡院長覺得還是白蘞彈得比較到位。
這些古典樂器不一定要一直彈奏經典曲目,讓更多的人知道就算只是二胡那也是古今中外都能演奏。
“蘞姐?”路曉晗眼珠子轉了轉。
白蘞練琴只在自己家,除了那一次校慶,路曉晗沒再聽她彈過。
不過也是,就她那種感覺,雅痞拿捏的剛好。
**
晚上七點。
白蘞跟姜附離來城東找路曉晗跟簡院長。
旅游線路在新修的湘山大道,跟湘北連接的就是熱門旅游街道梧桐路,整個梧桐路都是青石板平鋪,中間橫穿一條同樣是青石板的平安路。
書協武館就在旁邊湘山大道與梧桐路交匯處,湘山大道上的商場即將開業。
路曉晗帶著簡院長在平安路上的一個路邊攤邊,兩人坐在矮桌邊,等小吃上來。
梧桐路有五米寬,平安路要窄一點,所以人比梧桐路少。
白蘞今天穿著荼白亞麻長裙,長發慵懶地半挽著,墨色長發垂到肩膀上,背后是萬家燈火,整個人融入了這條街的意境。
她旁邊的姜附離就有點與人群格格不入,他穿著白色襯衫,扣子扣到領口,精致眉眼被燈光襯得消減了幾分冷漠,淡定地跟在白蘞身后穿過層層人群。
路曉晗沒想到姜附離這種人也會跟他們一起吃小吃,就又讓店主多上了一份。
“下午逛完沒?”旁邊只剩一個凳子,白蘞坐下來與二人說話。
姜附離就站在她身后等他們。
“人太多了,”路曉晗跟白蘞說了簡院長差點就出不來的事,“沒逛完,武館也還沒看。”
她一邊說著一邊在想怎么說(hu)服(you)白蘞錄一期視頻。
救命,她真的很想看白蘞用古箏彈那些曲子。
簡院長很滿意今天的見聞,夜晚的燈光映入他眼眸,“這里很不錯。”
“要不今天在這住一晚,感受一下風土人情?”店家把兩份雞柳端上來,還貼心的給了四個簽子,白蘞用簽子插了一小塊,遞給身后的姜附離。
“我也想過,但這邊民宿爆滿。”簡院長很愁。
白蘞也慢悠悠的吃了一口,“介意住書協嗎?”
**
晚上八點。
湘城公館,簡仲海這幾人剛吃完飯,他們今天依舊沒有打聽到簡仲友的消息。
任謙有些遲疑,“我查的酒店簡院長沒有入住,您確定他人在湘城?”
簡仲海拿著茶杯,愁眉緊鎖,只問沙發上坐著的簡容:“他還沒回你?”
任謙也看過去,簡容打開手機,上面還停留在跟簡仲友的對話。
簡容:大伯爺您好,我是簡容,簡仲海的孫子
簡仲友:你是要學古箏?
簡容:我沒學過
簡仲友:。
簡容:您在湘城嗎?
后面就沒回了。
簡容盯著這個“。”,不懂這個大伯公是什么意思,“他沒回我。”
簡哲下午剛看完書就被簡父叫回來,他跟簡容坐一起聽簡仲海說話。
在任謙跟簡仲海看過來時,他不由低下頭,點開手機的開始看。
白蘞的消息發過來——
書協沒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