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蘞坐在姜附離身邊,將電腦打開,慢悠悠地翻看存下來的論文。
“怎么把電腦帶出來了?”姜附離掛斷電話,就看到白蘞在看電腦,側(cè)臉被熒光反射著溫潤的光。
“習慣了。”電腦里有馬院士給她留下的硬盤資料,放在寢室她不放心。
姜附離手腕搭在膝蓋上,側(cè)身看她的電腦論文。
很熟悉。
他眼睛瞇了瞇。
只有駕駛座的明東珩奇怪,不是聽說紀慕蘭病危嗎?怎么白小姐跟姜附離看起來也不是很著急的樣子。
這個點不怎么堵車,江大附屬醫(yī)院又近,很快就到達醫(yī)院。
急救室門口。
警察還在跟許恩交涉。
許老太太站在急診室門邊轉(zhuǎn)著佛珠,保佑紀慕蘭跟她腹中的孩子沒事,自從知道白蘞考到高考狀元之后,她對紀慕蘭腹中的胎兒無比關(guān)心。
畢竟能生下白蘞這樣聰明的人,紀慕蘭的基因一定很好。
許書婕跟許文堯都已到了,她拿著份文件夾,低聲詢問許助理,“什么情況?江大邊還能有車失控?”
“不知道,”許助理今天并沒有送許恩,他也才到?jīng)]多久,“現(xiàn)在的問題是,到底哪個醫(yī)院有丹曲洛林?”
惡性高熱幾率太小,丹曲洛林保質(zhì)期太短,藥物本身費用就高,很少有醫(yī)院會備這個藥物。
許恩已經(jīng)找了總院的主任醫(yī)師。
醫(yī)生從急診室出來,一邊回頭看手術(shù)室門外的時間,一邊道:“產(chǎn)婦急需輸血,丹曲洛林總院有一只上個月剛用掉。我們還在聯(lián)系其他醫(yī)院,你們要是有渠道,問問研究院有沒有存貨。”
倒是奇怪,一般情況下總院肯定有存貨,怎么偏巧上個月就用了一個。
許老太看向許文堯,著急道,“文堯,你不是認識幾個實驗室的人?問問他們知不知道。”
許文堯低頭按著微信,“已經(jīng)在問了,他們也在想辦法。”
情況緊急,沈清又去抽了一管血,她按著胳膊走近。
紀衡只是目不轉(zhuǎn)睛看著急救室里面,他從一開始就保持著這個姿勢,“樓管家怎么說?”
紀邵軍掛斷電話,搖頭,“說他在聯(lián)系。”
兩人對話,旁邊,許老太太跟許書婕幾人第一次聽這事,樓管家是誰?
就是這時。
旁邊的電梯門打開,穿著白衣的女生低眸從里面出來,姜附離走在她左邊,明東珩拿著車鑰匙跟在兩人身后。
時隔這么久,再次看到姜附離那張格外雋冷的臉,許書婕跟許老太太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來,往后退了一步。
嘈雜的急救室門外,此時幾乎是落針可聞。
白蘞停在紀衡身邊,懶洋洋地站著。
只要紀衡跟紀邵軍他們沒事,白蘞就很好說話,她甚至還禮貌地向許恩跟許文堯打招呼,“怎么樣了?”
許文堯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,搖頭,面露難色:“情況不太好,缺藥,陳宏說他堂哥沒問到實驗室的藥。”
“啊,”家里就許文堯認識實驗室的人,許老太太有點慌了,“這藥就這么稀缺嗎?你告訴他們我們許家有錢,一定要想辦法找到。”
“奶奶,要是能弄到我們肯定會用來救人,”護士在一旁向老太太解釋,“可是這藥本就稀缺,總院存的一支用掉了,如果那些實驗室沒有,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。”
姜附離不緊不慢地跟在白蘞身后,他往下壓了壓鴨舌帽,并不看其他人,拿著手機在跟人打電話。
倒是沈清看向白蘞,“阿蘞,你媽媽她現(xiàn)在還缺血……”
許文堯微頓,“你也是熊貓血?”
“你是rh陰性血?”護士有點著急,連忙道,“快跟我過來!”
白蘞看了急救室一眼,從容不迫地挽起袖子,“也行。”比起上次沈清受傷,她幾乎是兩種狀態(tài)。
身邊,姜附離精準地抓住她的手腕,抬頭看了眼急救室,“7樓急救室。”
他又低聲說了幾句,才掛斷電話,目光冷淡地掃過旁邊的護士,燈光下那張輪廓分明的臉,愈發(fā)顯得凌厲:“江京有rh陰性血的血庫。”
聲音也是涼的。
護士沒敢看他,也沒催白蘞去抽血了,只疑惑,rh陰性血這么稀少,什么時候有血庫了?
就是這時。
樓下,頭發(fā)花白的老人按下電梯,沒人知道,他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十分激動的心。
上次剛到丹平市他就被遣回,這次終于能給他表現(xiàn)的機會了!
明天見嗷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