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嗎?”董川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,這氣質倒不像混混。
門樓外。
溫和的燈光下,小七笑得也很有禮貌,“紀舅舅,您放心用,摔碎了以后還有,用來插花也行,本來就是給姐插花的,但那時明先生給姐拿了花瓶,我們老板就沒寄過來。”
花瓶如此珍貴,樓管家還是跟紀邵軍提了一嘴,紀邵軍就給寧肖打電話了。
小七親自上門解釋。
一聽說之前是要給白蘞的,紀邵軍將信將疑,“那行,小七,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?”
“謝謝您,但我還要回去看場子。”小七溫文爾雅地向紀邵軍告辭。
他上車離開。
紀邵軍目送小七離開,身后,樓管家輕聲道:“您好像很喜歡白小姐這位朋友。”
“總覺得他親切。”紀邵軍回。
**
車上,小七給白蘞發消息,跟她說清楚這件事。
山海公寓。
白蘞剛到家,她一邊回復小七,一邊打開書桌上的檀木盒子。
里面是一小塊黑色印章,入手溫潤細膩。
黑如漆,油如脂。
一塊極品墨玉龍龜鈕章。
她拿起印章,對著書房的燈光一看,然后出門去103。
103,姜附離已經脫了外套,站在客廳內的桌子前,逆光而立,眉眼深邃,正雙手攏在胸前,看紀衡給蘭斯畫新衣服的設計圖。
旁邊,姜鶴坐在小桌子邊畫畫,他今天上了一天繪畫課,現在是在畫老師給他布置的作業。
紀衡畫得認真,姜附離是第一個看到白蘞來的。
他讓了個位置給白蘞,讓她看紀衡畫設計圖。
蘭斯趴在紀衡對面,對著設計圖指指點點,“者里,者里也要花。”
紀衡不理會他奇奇怪怪的訴求。
等紀衡畫完,白蘞才把手里的黑色印章給紀衡看,“外公,他沒送錯東西吧?”
姜附離目光這才落在白蘞手上,她手指細長,燈光下瑩白如玉,愈發顯得印章黑,四厘米見方的印章。
他看著印章,鳳眸微微瞇起。
“這個啊,”紀衡瞥了一眼白蘞手上的印章,不太在意的道:“你蓋著玩吧,反正現在也沒什么用,你拿著以后還能賣出去。”
好隨意。
白蘞拿著墨玉,在手心拋了拋,“行。”
**
冬日里時間過得快。
十一月底,紀衡給蘭斯做的披風即將完工。
白蘞給《樹上開花》寫的主題曲也寫好了,這個時間有暖氣,302暖氣很足,她在琴房只穿了單衣,脫了鞋坐在溫暖的地毯上,單手將減字譜轉化成五線譜。
確認無誤之后,發給簡院長。
向來,她作曲,簡院長編曲,她有時間學習五線譜,但現代樂器她知之甚少,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。
文化局。
簡仲友在安排筆墨瀚海的交流會,最近江京就這么一件國際上的盛事。
“所以我們跟書協安排任小姐……”梁副局長在一邊,向他匯報。
簡仲友就在此時,收到白蘞的消息。
是一張翻譯好的樂譜,上面寫著的曲名跟劇名一樣——
《樹上開花》。
是白蘞的作曲,十月到十一月,一個多月的作曲,這是簡仲友認識白蘞這么長時間,她最認真的一個作品。
簡仲友愣了會,然后直接站起,對副局道:“書協的事我不懂,你跟書協的人對接好就行。”
說完,他匆匆離開。
他走后,幾個局里的人相互對視一眼,“簡院長這是看到了什么?”
一起共事這么多年,還沒見過簡院長這么激動的時候。
學古箏的,歌曲整體基調更偏向古箏,簡院長直接回江音錄音室,拿著古箏將這首《樹上開花》按照五線譜彈奏一遍。
平靜中又帶著波濤洶涌、暗藏殺機的曲風。
從未理解過“樹上開花”這個兵法的簡院長腦子里都有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,他彈奏完之后,心情久久不能平靜。
連負責錄音的工作人員都上前詢問,“簡院長,這是哪首曲子?”
簡院長深吸一口氣,沒回答她,只是一個電話打給了白蘞。
單刀直入,“你轉學來江音。”
“啊?”白蘞回到了303書房,一愣,然后意識到簡院長應該是復刻完她的整首曲子,語氣不緊不慢,“我只是剛好擅長這種風格。”
“這不是擅長的問題,”簡院長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,“你知道這首音樂在我這里的分量嗎?”
簡院長,古典音樂界的標桿。
“你不是說認真玩一下?”白蘞打開打印機,打印論文,她眉眼垂下,“我認真了,現在到你了。”
樹上開花,借局布勢,力小勢大。
這種虛張聲勢,懾服敵人的方法——
也是她白湘君慣用的。
**
(這歌寫得好,好極了,給它投點月票)
晚安,明天見咯寶子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