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蘞過年時就提醒過王又鋒王奶奶的病情。
寧肖最近出來寫作業的時間也變少了。
她看著這條消息,停下來,手肘撐在吧臺上,開始思考王又鋒的這個問題。
“就是,”許南璟靠著木制小吧臺,稍作思考,“……比如說多一個媽媽?”
他聲音不大,來送茶的明東珩跟不遠處的蕭秉文都聽到了。
不說蕭秉文,連明東珩都分外詫異。
白蘞對“媽”這個字比較敏感,她沒抬頭,指尖隨意敲著手機屏幕,只是垂下的那只手有些繃緊,“那還是算了。”
她拿起明東珩端過來的茶,低頭風輕云淡的淺飲,眉眼懶散。
不遠處,姜附離拿琴下來。
白蘞站直,她伸手,“給我。”
姜附離神色未變,但那張冷峻的臉上還是能看出來有些郁悶,他把琴盒遞給白蘞。
他送白蘞回去。
等二人走后,許南璟才靠著吧臺,看向明東珩,嘖了一聲:“白蘞妹妹,有點意思啊。”
明東珩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。
蕭秉文這才緩緩詢問,“南璟,你剛剛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媽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?”許南璟走回去,坐到沙發上,給自己喝完的杯子添了一杯水,“她絕對是我媽理想中的女兒。”
說著,許南璟覺得自己媽媽也挺變態,他才認識白蘞幾天,雖然說已經有了“過命”之交,但這么貿然問她介不介意多一個媽……
姜附離聽到得打死他吧?
低頭,給高嫣發過去一句話——
我再想想辦法。
他對面,蕭秉文被嚇一跳,許家要收白蘞做干女兒,他微微抬頭看向外面……
剛剛那位白小姐,是不是不知道許南璟是誰?
“晚上去酒吧,”許南璟把腳往上一搭,看向蕭秉文,“我們去探探路。”
旁邊,明東珩提醒,“你們帶點保鏢。”
湘城值得許南璟去的酒吧也只有青龍酒吧了。
這些許南璟自然知道,黑水街不屬于國內勢力,許家在江京能比得上他們的家族一只手能數的過來,但放到國際上也不過僅此。
黑水街那一塊,能說得上話的也只有游走在國外的那些古老大家族。
“小明啊,”許南璟朝明東珩笑笑,“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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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衡這邊。
白蘞回來后,紀衡正在與紀邵軍視頻。
“我知道,買房子,”紀衡把院子里的大燈打開,紀邵軍在叮囑他要趕緊買房子,他回答的敷衍:“你們沒見到什么人?”
手機那頭,紀邵軍的臉有些模糊,“沒有。”
紀衡也能理解,他們這一脈并不算什么。
看到白蘞回來,紀衡就把手機給她,“你舅舅,舅媽。”
沈清見鏡頭里出現了白蘞,就把紀邵軍的手機搶過來,“阿蘞,你今天這么早回來?”
“回來吃飯。”白蘞把背包放在一邊,不急不緩地與沈清聊天。
沈清與紀邵軍走后,她回來要比平日里早很多。
江京。
紀邵軍暫時住的住宅,有些年代感,房間挺大。
外面大廳,樓管家翻了翻文件,就隨手放到一邊,“他們在干嘛?”
“打電話。”小杰站在一邊,恭敬的開口。
他們這兩天都在理紀衡的那筆賬目,忙得不可開交,不過紀邵軍跟沈清倒是出樓管家意料,他們一直呆在這里,并沒有要去各個景點的意思。
“最近先讓他熟悉賬目,”樓管家知道紀邵軍是個藝術家,學習這些肯定有些壁壘,“實在不行,給他找個代管人。”
小杰擰眉,原本以為能給老爺找回來個幫手,畢竟當初那個慕衡也是有些手段的,現在看來是給慕家找麻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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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一個星期,高一高二的小朋友們也開學了。
湘城一中比之前要熱鬧很多,除了熱鬧,還伴隨著所有學生的哀嚎。
因為一開學就意味著要期初考試。
下午放學。
許南璟依舊在馬路邊等白蘞,白蘞這一行人依舊浩浩蕩蕩,他們今天要先去張家幫張媽搬一些貨物。
看到白蘞,他抬了下手,“白蘞妹妹。”
他穿著一身運動裝,十分隨意。
這兩天他找白蘞找得勤,他那張臉矜貴又帥氣,一中論壇都有許南璟的專門帖子了,知曉他是白蘞某個哥哥的時候,一堆女生在下面驚嘆,果然美人的家人都是美人。
一中的男生看著就很郁悶,畢竟好不容易少了一個張世澤,又出來個校外的。
白蘞讓聞其他們先去張家才去找許南璟。
她一接近,許南璟就看到她手上拿著一卷a4紙,全都卷在一起,不知道是什么。
“這是新款包,”許南璟收回目光,從摩托車頭拿出一個米色的包,遞給白蘞,“你可以拿著裝書。”
白蘞對這個世界的品牌沒什么認知度。
許南璟送的不止這一個,姜附離只讓她收著,不喜歡就掛二手網站賣掉。
“……謝謝。”她想了想,伸手接過這個包。
許南璟看看對面的奶茶店,想起來這個,又立馬道,“白蘞妹妹,你等一下。”
他說風就是雨,白蘞甚至來不及阻止,就看他跑去對面的奶茶店。
白蘞就站在原地,漫不經心地低頭打開a4紙,慢慢看著。
“白小姐。”不遠處,蕭秉文走來,聲音很有禮貌。
他是來找許南璟的,這兩天跟著許南璟也見過白蘞幾次,雖看不出白蘞深淺,但蕭秉文對她也挺禮貌。
白蘞稍稍抬頭,蕭秉文身后還有一個青年她沒見過,“他去對面了,馬上來。”
她說著,慢悠悠地翻了一張紙。
“謝謝。”蕭秉文說了一句,隨意地看了眼白蘞,她a4紙上全是英文,中間還有一張數據圖。
這一看卻是一愣,英文單詞大部分都很拗口。
蕭秉文管理系,在國外也待過幾年,英文卻學得好,這還是第一個他看不太懂意思的。
白蘞她看得懂?
蕭秉文收回目光,往旁邊走了幾步。
“少爺,”蕭一雷看著許南璟,十分意外,“三少去干嘛了?”
蕭一雷是蕭秉文的左膀右臂,他們連續在青龍酒吧探了好幾天的店,也認識了幾個人,今天聽說有新的老板要來。
出發去青水街之前,許南璟又是拿包又是去奶茶店。
蕭一雷自然詫異。
他看著前面低頭看著a4紙生的女生,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校服上,“也要帶她去嗎?”
“帶她?”蕭秉文收回目光,搖頭,“給南璟三個膽他都不敢。”
雖然不懂姜附離是怎么看上她的,但這幾天差不多知道了白蘞在明東珩他們心中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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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一高二的小朋友們回來了,來排隊買奶茶的人就很多。
楊琳站在收銀臺前,她頭上裹著紗布,但這些傷痛對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,所以她沒落下課程也沒落下兼職。
楊母帶著一個男孩跟女生進來買奶茶,一眼就看到站在收銀臺前的楊琳,“你沒事吧?”
楊建平的事在筒子樓傳開了。
“要喝什么。”楊琳沒有看她,冷漠道。
楊母身邊,女生煩躁地看了眼楊母,“喂,你到底來干嘛的?”
小男孩踩了踩旁邊女生的鞋子,然后又抬頭楊琳做開槍的姿勢,姿勢十分囂張,看起來是熊慣了的,“打死丑八怪。”
他“biu”到一半。
被人拎走。
“你這人要干嘛?”看到兒子被拎走,楊母十分緊張,連忙去攔這個高個子,將她兒子護住。
許南璟瞥楊母一眼,十分溫和地聳肩:“你的兒子?抱歉,我以為是孤兒。”
旁邊,傳來一中學生的笑聲。
楊母覺得臉上沒光,奶茶也沒買了,帶著兒子出門。
“兩杯奶茶,”許南璟這才半靠著前臺,語氣不緊不慢,“你同桌經常喝的。”
楊琳沒有說話,做了兩杯一模一樣的櫻桃奶茶。
許南璟拿走一杯,另外一杯放在原地,微笑,“謝資。”
他轉回去,把奶茶袋子給白蘞,并看向蕭秉文,“你怎么找來了?”
“就是公司顧問這件事,”蕭秉文看許南璟沒有避諱白蘞的意思,就直接開口,“我想找黃教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