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?”徐部長湊過去一看。
只看到“白蘞”二字。
他今天剛調上來,就被通知負責書協這件事,這名額也是局長直接給他的,徐部長幾乎都不認識。
除了任晚萱外,也就聽說過“仇薄卿”。
別說“白蘞”這個名字,湘城姓“白”的他都沒聽說過,但秉著謹慎,他還是問了一句——
“您認識她?”
任晚萱淡淡開口:“我爸爸的外甥女。”
任晚萱的爸爸?
徐部長沒聽過她爸爸的名號,只知道任家薇招了個入贅的。
“我知道了,”徐部長頓時心里就有數了,“任小姐,我們加一下聯系方式?”
“當然。”徐部長上道,任晚萱也不吝嗇。
兩人友好的加上微信。
徐部長微笑,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。
他新官上任,用一個微不足道的人,來博得任晚萱以及任家的好感。
這買賣,當真極其劃算。
**
這邊。
許恩同紀衡等人也在一起吃飯。
吃飯地點在許恩租住的小洋房,許恩向來是能緩解氣氛的,他打開話題:“阿蘞今天怎么沒來?”
“阿蘞她前兩天有事,”沈清對這局面稍顯局促,但紀衡紀邵軍二人向來不是多話的人,“今天要補課,有些忙。”
她自然是不會說白蘞不想來這里。
表達的很清楚,白蘞前兩天沒上學。
沈清對面,紀慕蘭拿著筷子,只下意識地看了許恩一眼。
許恩倒是無所謂,他是知道白蘞成績的,風輕云淡的帶過話題:“日子暫且定在農歷12.20,接近過年,阿蘞也放假了,到時候你們都有時間去參加,參加完婚禮還能在江京玩幾天。”
提起婚期,紀慕蘭表情緩了下。
這是他們共同算好的日子。
紀衡放下筷子,他拿出了煙桿,沒抽,滿是厚繭的手摩挲著煙桿,看向許恩:“你家人知道這件事嗎?”
他指的是許恩母親。
“我搬出來住了,也提前跟他們說過,”許恩笑笑,并不在意,“日子總歸是我們自己的,如果阿蘞過去,也能同我們住一起。”
許恩事事安排得妥當。
他說著,樓上忽然傳來一道聲響。
許恩一聽,是許雅君的聲音,他顧不上紀衡,起身:“許小姐?”
飯桌上,許恩一走,沈清才覺得沒那么壓抑。
大概幾分鐘左右,許恩才拿著手機下樓。
身后跟著一位穿著白裙的女人。
她面容精致,只是臉色不怎么好。
“抱歉,我得去送個人,”許恩道歉,又向紀衡解釋,“許小姐說中書協有變故,著急回去,我送她出門。”
“中書協?”沈清沒聽過這個名詞,下意識問出聲。
她頂多聽過書畫。
雖然紀慕蘭跟許恩沒介紹,她也知道跟在許恩身后的女人不是什么普通人物,畢竟許恩態度可是恭恭敬敬。
許恩也沒有向他們介紹許雅君的意思。
“這……”許恩也第一次發現竟然有人不知道中書協,他愣了下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。
紀慕蘭不由抿唇,瞥向沈清。
許雅君淡淡看沈清一眼,那目光倒沒有其他什么意思,就是讓沈清覺得有些刺人:“許叔叔,我著急回江京。”
“好。”許恩拿上車鑰匙,朝紀衡點點頭。
又示意紀慕蘭好好招待紀家一行人。
等許恩與許雅君走后,沈清才轉向紀邵軍:“我剛剛是不是不該說話?”
她就是個很平常很普通的市儈女人。
這么多年紀邵軍挺習慣,他搖頭,表示沒事。
紀慕蘭面色卻冷下來,看看沈清又看看紀邵軍。
被氣笑了。
“正好他不在,”紀衡這才點了煙袋,煙霧薄薄升起,模糊了他的眼神,“我提醒你一句,你不要逼阿蘞太狠。”
紀慕蘭看著紀衡抽大煙的樣子。
腦子里瞬間閃出白蘞,她只一瞬間就做出聯想,“我這不是為她好?我逼她?她以前多聽我的話啊,可你看看她來湘城都學了些什么!”
紀慕蘭就是個精致利己者,從不會覺得自己有問題。
“什么叫她來湘城學了些什么,”沈清氣性一上來,就開始跋扈,“她不知道比你懂事多少倍,配說她嗎你……”
她后面幾句話,多少帶點臟。
紀慕蘭沒想到連沈清敢這么大呼小叫的跟她說話。
她指著沈清,胸口劇烈起伏。
紀邵軍連忙攔住沈清,不讓她再罵下去,“今天就這樣,阿蘞的事你好好想想,我們先回家。”
紀慕蘭冷著臉把三人送出去,坐在大廳開始想這次回來到底對不對。
等許恩送完許雅君回來,紀衡三人已經離開許久。
許恩覺得空氣里有一股很熟悉的尼古丁味,他嗅了嗅,才問:“你爸他們走了?”
這煙味是真的熟悉。
“嗯。”紀慕蘭不想多提他們,見許恩站在原地,“怎么了?”
“你爸抽的什么大煙?”許恩略一沉吟。
紀慕蘭搖頭,“我哥送的。”
說完她看向許恩。
“沒事,”許恩搖頭,那就沒關系了,問起另外一件事,“黑水街你知道嗎?”
黑水街就在河對岸,紀慕蘭小時候就知道那里,但知之不多:“很亂,發生什么了?”
“有人先一步跟我爭地盤,”湘城旅游規劃一出來,多的是人打這里的主意,許恩勝在圈子里的消息快,“任先生的秘書說,那些人背后似乎有個酒吧……不是什么好惹的……”
認識這么久,紀慕蘭第一次看到許恩發愁。
她真的十分詫異。
黑水街還有江京都惹不起的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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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蘞在回青水街的路上,收到了仇學政的消息。
一是領獎的事。
二是這個星期六書協啟動儀式開幕。
她一定要到場。
白蘞靠著椅背,指尖下意識地點著屏幕——
什么東西,還要讓我親自去?
說實話,跟一些沒怎么系統練習過軟筆書法的人一起領獎,白蘞覺得磕磣。
仇學政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