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沒問,只是看了許恩一眼,許恩拍拍她的手背。
“許總,”任謙今天還要去參加啟動儀式,“湘城書協的啟動儀式還需要我去,今天就不留你們了。”
許恩起身,他詫異于湘城竟然連書協都還沒有。
不過想想,湘城高鐵都還沒通,他又覺得能理解。
禮貌與任謙告別。
等出了門,紀慕蘭才問許恩青龍酒吧。
“黑水街,”許恩拿出車鑰匙,開門,偏頭向紀慕蘭解釋,“邊界錯綜復雜,青龍酒吧能在那里立足,背后勢力不比江京那幾大家族小,你不知道也很正常。”
江京那幾大家族?
紀慕蘭坐到副駕駛,略顯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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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城書協的啟動儀式是件重要的事。
任謙穿了一身暗色的正裝,又打電話向秘書長確認:“你通知陳爺沒?”
“陳爺說他要查案子,”秘書長很是恭敬,“沒有時間。”
任謙不意外,但又覺得遺憾。
任晚萱今天也穿了精心設計的禮服,與任謙一同來到湘城城樓邊。
倆人到的時候,已經九點了。
文旅局的局長與仇學政都站在門口。
秘書長跟徐部長不敢怠慢,站在門口陪同他二人。
任謙一愣,這倆老者怎么在門外接他,“仇老師,您二位怎么在外面?”
仇學政喜氣洋洋,他今天特地穿了一身印著暗紅色螺紋的褂子,沖任謙一笑:“等人。”
“等人?”任謙與任晚萱面面相覷。
他以為仇學政等自己的,沒想到在等其他人?
仇學政卻不多,只是偶爾低頭看看時間。
然后目光看向路口。
啟動儀式9:30準時開始。
九點一十。
白蘞還沒到。
因為白蘞在仇學政這兒印象很好,不覺得她是個遲到的人,但接近啟動儀式,還沒看到白蘞的影子。
仇學政不由給白蘞發消息:你到哪了?
對方沒回。
九點二十。
仇學政終于沒忍住了,他拿出手機給白蘞打了一個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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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書館。
姜附離到的時候,只有姜鶴一個人坐在位子上,悶悶地翻著書。
他只伸手,不緊不慢地在姜鶴桌子上敲了敲。
姜鶴抬頭,有點面無表情:“衛生間。”
姜附離收回手,他看人的時候總有些漫不經心的疏冷。
白蘞去衛生間沒帶手機,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起。
姜附離一眼就看到仇老師的電話,湘城書協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,仇學政是誰姜附離知道。
白蘞今天要去參加的書協沒去參加……
姜附離瞥了眼電話,直接掐斷。
“怎么在這兒?”白蘞剛洗完手出來,正拿著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,壓低了聲音。
姜附離沒說話,只涼涼掃了眼姜鶴。
姜鶴憤怒地給他騰了個地兒。
姜附離坐下,單手微微搭在書桌上,風輕云淡地開口:“被研究所的人氣出來了。”
遠在湘城的山底。
crfs暗物質研究所。
賀文在觀察粒子碰撞,用機器尋找奇特原子的衰變產物,忽然間打了個噴嚏,他嘀咕一聲:“不會是有人想我了吧……”
**
微信沒回,電話也沒人接。
仇學政眉頭擰起。
九點二十五。
徐部長不敢催仇學政,不由看向任謙,求助。
任謙往前走了兩步,笑著道:“仇老師,我們先進去等吧,要到吉時了。”
“行。”仇學政拿著手機,眉頭卻沒松。
邁過門檻,禮儀小姐就拿著簽到本,遞給仇學政與文旅局局長。
“徐部長,以后書協還要麻煩你了。”任謙笑著對徐部長道。
湘城書協,就是與北城、江京溝通的橋梁。
徐部長想要巴結任家,任謙也想與徐部長交好,相輔相成。
名字在后面,仇學政掃了一眼,第一頁全都來齊了,第二頁也基本來齊了,只有一個空沒勾。
仇學政忽然意識到什么,他又重新翻到第一頁,從上往下一個個看名字。
沒有白蘞的名字。
“怎么少了一個人?白蘞呢?”仇學政冷冷看向禮儀小姐。
文化局局長還在望著門外聞被嚇一跳,“怎么回事?”
他剛剛沒有細看,重新拿過仇學政手上的簽到表,上面確實沒有白蘞的名字。
徐部長在關照參與啟動儀式的人,他是湘城這次的總策劃人,見外面的動靜,連忙出來,壓低聲音讓仇學政小聲點。
任謙也隱約聽到了“白蘞”。
任晚萱低頭喝茶水,掩下眸底的輕蔑。
旁邊,秘書長淡定的將這件事一筆帶過。
任謙拿著茶杯,看任晚萱半晌,最終選擇沒多管。
“媒體記者都來了,”徐部長看了眼大堂,意思是讓仇學政小聲點,又解釋,“不知道這個白蘞是您的人,人是我劃掉的,有什么事我們后面再說……”
仇學政忽然就知道為什么白蘞不接電話,不回消息。
她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參賽的一個人,為了湘城書協名額去江京,回來卻被一些不知所謂的人劃掉名單。
“她早上來過?”仇學政只問了一句。
徐部長遲疑地看了眼秘書長,然后點頭。
仇學政深吸一口氣,忍著涵養,沒把簽到表砸到徐部長臉上。
他掏手機,直接轉身離開這里。
“仇老師、仇老師……”徐部長大驚失色。
仇學政是這次啟動儀式分量僅次于任謙的人,以后書協想要吸納人才大多要靠仇學政的名聲。
他怎么能走?
任謙跟任晚萱都看見仇學政離開,這會沒法裝看不到。
他走出來:“仇老師怎么走了?”
徐部長也郁悶:“局長,仇老師未免太過兒戲了,我說不小心劃掉一個名額,他若是仍想讓人進來,我過兩日……”
“兒戲?”文旅局局長打斷對方,他就這么看著徐部長,劈頭蓋臉的罵過去:“隨便一劃?你隨便一劃就劃掉了申請人的名字,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有眼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