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(xué)校旁邊的一家火鍋店。
陸靈犀早就定好了三個包間。
白蘞路曉晗等人都在第一個包間,大圓桌上坐著一堆人,服務(wù)員小姐姐拿著菜單過來讓人點菜。
菜單跟筆很快就傳到了白蘞這里。
她看著上面38半份的牛肉卷價格,眉心跳了跳,然后冷靜地勾上一個青菜跟素面,把菜單遞給下一個人。
張世澤小聲問著,“我們點幾扎啤酒……”
“都不許偷偷喝啤酒。”陸靈犀的聲音正好從門外傳來,她拿著一大瓶牛奶和雪碧,往桌上一放。
張世澤:“……陸媽我們成年了。”
陸靈犀冷笑,“所以你翅膀硬了?”
“對,我就是翅膀硬了,”張世澤站起來,拍桌跟陸靈犀叫囂,“這種牛奶和雪碧小孩子的東西,我們真男人才不喝。”
然后轉(zhuǎn)頭對服務(wù)員道:“美女,給我們上一瓶、不,兩瓶可樂!”
“哈哈哈!”
“誰跟你一樣。”聞其扭過了頭,你好歹上一瓶啤酒啊。
“這幾個顯眼包,”路曉晗十分無語,對白蘞道,“真影響陸媽的氣質(zhì)。”
服務(wù)員美女也少見這么一個包廂的俊男美女,偷笑,“好好好,給你上三瓶,還有一瓶算我們老板送你們的,外加一大盤水果。”
“這么多,你們老板會罵你的。”路曉晗擔(dān)心。
服務(wù)員美女一愣,“應(yīng)該不會吧?沒事,他要是罵我,我就告訴我奶!”
有她奶奶罩著。
路曉晗“啊”了一聲,反應(yīng)過來這美女在給自家火鍋店打工:“失敬失敬。”
陸靈犀又去其他包廂叮囑。
因為人多,菜量大,又是飯店,店里很忙。
白蘞這一桌在等火鍋的間隙,玩起了狼人殺。
這是寧肖白蘞第一次參與班級娛樂,一行人都很嗨。
白蘞沒聽說過這個游戲,但是路曉晗跟她解釋一遍,還拿出手機(jī)千度給她科普,白蘞差不多就了解。
第一局,白蘞、寧肖、張世澤、體育委員拿到了狼牌。
撇去其他二人,白蘞跟寧肖對視一眼。
就知道這局勝負(fù)已出。
路曉晗第一個發(fā),“好人牌,第一晚沒有信息,等預(yù)家出來。”
預(yù)家牌是文娛委員,她條理清晰,但因為發(fā)人還不多,只號了票,并肯定路曉晗的好人身份。
接下來,就是顯眼包了——
張世澤是作為第一個發(fā)的狼牌,他十分的義正辭,“我是一匹好人,我相信文娛委員是預(yù)家,大家跟我投文娛委員。”
白蘞,寧肖,以及在坐好人:“……”
6。
作為狼人牌,寧肖祭出隊友,“預(yù)家牌,文娛委員是跟我悍跳的狼人牌,張世澤是沖鋒狼。今天先把悍跳狼投出去,明天起來投沖鋒狼,晚上我驗白蘞。她智商比較高,是狼人牌得早點投出去,是好人就更好,就算我晚上被刀,我相信她能帶隊……”
寧肖晚上就干脆利落地給自己來了一刀,警徽給白蘞。
神牌跟村民牌,互相懷疑,互相拉踩。
白蘞從頭到尾沒有被一個人懷疑,指誰打誰,狼隊所向披靡。
直到游戲結(jié)束,女巫牌的楊琳還是不敢相信,她不由抬頭看了白蘞,欲又止……
因為她聽信白蘞的判斷,毒死獵人牌。
就算出了結(jié)果,她還是不相信獵人牌是好人。
“不是,”獵人牌聞其大喊不公平,他被白蘞的邏輯玩傻了,“蘞姐,你跟學(xué)神在一個陣營,這我們好人牌怎么玩!”
“沒有辦法,我都裸送出來給你們投了,你們還能輸,”張世澤分外得瑟,他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,“這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。”
路曉晗幽幽的:“是啊,你這一匹好人。”
聞其十分不道德的把這個梗分享給班級群。
十五班的人要被這“一匹好人”笑死了。
其他人還@張世澤讓他把群備注改成“一匹好人”。
火鍋很快就上來了,因為一桌人十幾個人,分了兩個鍋。
白蘞沒怎么動筷,只燙了幾根自己點的青菜,慢悠悠地翹著腿在吃面條。
后面發(fā)現(xiàn),她做得挺對,因為——
路曉晗用公筷翻著鍋里的牛肉卷,掃視一圈,“這是誰的肉啊?”
“不是我。”這位眼神躲閃。
張世澤摸著肚子,警惕開口:“也不是我。”
“你的腸,你吃……”有人在互相指責(zé)。
“別胡說八道,這tm分明是你的腸!”
“……”
一行人推推攘攘,互相猜忌,互相指責(zé)。
哦,就是沒一個人敢承認(rèn)鍋里燙著的肉是他的。
最后白蘞跟楊琳掃了尾,他們這個包廂基本上沒剩什么菜。
陸靈犀來看的時候,十分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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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五還要上課,一行高三生吃完飯就散場。
天色漸晚,陸靈犀安排學(xué)生回去,“到家后,記得在群里報道。”
白蘞跟楊琳走在最后,她今天沒帶書包,火鍋店熱,她校服還沒穿上,只隨手拿著,“你知道你家戶口本在哪嗎?”
楊琳微怔。
她偏頭,厚厚的劉海幾乎擋住她的眼睛,只能看到蒼白的臉。
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,最后還是沒說,跟著白蘞慢慢往前走。
白蘞仿佛是隨意提起一般。
后面沒再問。
楊琳松了一口氣。
張世澤家就在學(xué)校附近,他是走回家的,一打開門,就看到閆鷺跟他媽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。
張爸出差好幾天了,張世澤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他爸爸動不動出差一個月。
“趁我不在家,你倆偷吃這么多好吃的,”張世澤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大桌子的菜,“媽!”
他媽媽很少下廚,甚至每天早上他起的早還要給他媽媽買早餐!
張媽翻了個白眼,然后笑瞇瞇地看著閆鷺,“小鷺,你吃,別管這傻子。”
她用自己的筷子給閆鷺夾了塊剝好的蝦。
閆鷺點點頭,一點兒也沒遲疑地吃下去,兩個人吃飯也沒用公筷,張媽會問她工作上的事。
兩家人從小就認(rèn)識,張媽一直很喜歡女孩兒,之前也將隔壁的小閆鷺當(dāng)作親閨女。
閆鷺在九歲時救了五歲的張世澤之后,那待遇比張世澤高了不止三倍。
只是閆鷺十二歲時,父母雙亡,張媽很想領(lǐng)養(yǎng)閆鷺,但她被遠(yuǎn)房親戚帶走了,離開湘城后很少回來。
親戚挺有錢,張媽也不想耽誤閆鷺的發(fā)展,一家人將閆鷺?biāo)妥摺?
但這么多年一直有聯(lián)系。
好不容易閆鷺回來,張媽很想讓閆鷺住下。
但閆鷺現(xiàn)在好歹是個有一點名氣的明星,她只能遺憾的放棄。
吃完飯,閆鷺就接到經(jīng)紀(jì)人欣姐的電話。
“今晚的慈善晚宴你怎么不來?”欣姐十分意外,又頭疼,“我怎么覺得你很仇視劉總?他是時光娛樂的股東,也是你大老板,為人正直又有善心。閆鷺,就算你有潔癖,你好歹做一下場面啊!”
閆鷺站在滿是鮮花的院子里,不知道哪句話觸碰到她的禁區(qū)。
她垂在一邊的左手狠狠嵌入掌心,眸中是強(qiáng)烈的恨意出現(xiàn),“我不會再去的,對不起,欣姐,你重新找個藝人吧。”
猛地掐斷電話。
“啊,”張世澤看到閆鷺猛然回頭,被嚇一跳,摸摸腦殼然后將手中的花遞給她,“喏,閆姐,今天新到的鳶尾,給你挑的最好看的一支。”
月色下。
鳶尾花雪白又純潔。
閆鷺低頭看著這朵白色鳶尾花很久。
“謝謝。”她輕輕接過這朵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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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蘞回去之后紀(jì)衡院子的燈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