湘城靠近邊境,這種案件太多。
這倆警察就差點明了,水太深,一般人不敢輕易下手。
“我們會盡力。”另外一位警察安撫紀慕蘭。
但看著兩個人的眼神。
紀慕蘭怎么可能不知道這是托詞,“你們沒有權限,那就去找有權限的人!”
她還想說什么,被許助理攔住,他朝紀慕蘭搖頭。
許助理將兩個警察送走。
然后將電話打到任謙那里去,他們認識的人中,也就任謙在湘城有舉足輕重的影響。
“許總回江京了?”任謙已收到許助理的假消息。
許助理遵循白蘞的意思,他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,“對,所以現在湘城的警力對境外是沒有限制的嗎?”
聽到這個,任謙正色,“倒也不是沒有辦法……”
許助理一愣,“您說。”
“許助理,你難道猜不到嗎?”任謙沒直接說。
但許助理明白了,“謝謝。”
紀慕蘭坐到許恩病床前,微微偏頭,“任謙是什么意思?有人能管老許的事?是誰?”
許助理有些沉默:“您應該聽說過的,陳爺。”
陳爺?
紀慕蘭愣愣地抬頭。
她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名字,許恩來湘城這么久,以他的身份也沒能請到那位陳爺吃一頓飯,只有江京那個許雅君見過陳爺一次。
見一面都這么難,請這位陳爺查許恩的事……
許助理拿著手機出去。
給許文堯打電話。
許文堯正在北城到湘城的車上,聞,目光看向車窗外,“所以我們追究不了?”
“沒有辦法,”許助理嘆氣,他經歷得比許文堯要多,“許總這次能平安撿回一條命已經是意外之喜,任謙他們說的很清楚。這件事,他懷疑可能是那位盧總,所以能插手的可能只有陳爺了。”
畢竟許恩手上的工程是從盧總手里搶來的。
許恩來這這么久,也只有盧總一個仇家,他們并不知道盧總現在已經消失了。
許文堯抿唇,“我聯系許雅君。”
他跟許雅君曾經是高中同學。
這種時候,也只能聯系她,整個許家沒人認識那位陳爺。
**
白蘞帶紀衡來看許恩的時候,許助理剛掛電話。
“白小姐,紀老先生。”看到兩人,許助理恭敬地打招呼,并提前推開病房門讓他們進去。
“怎么了?”白蘞走到病床前,伸手隨意摸著許恩的脈搏。
淡淡問著。
紀慕蘭現在心煩意亂,蘭斯醫生說的解毒劑還沒到,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白蘞。
眼下許恩這件事還找不到人查案。
白蘞問話,她也懶得回復。
紀衡沉默的坐在一邊,低聲詢問許助理許恩現在的情況。
許助理向紀衡解釋幾句,他記得白蘞愛喝茶,特地找到一罐茶,又去外面打了開水給她泡上。
然后回復白蘞:“民警說這個案子偵察會很難,無法取證,很可能不了了之。”
具體多難許助理沒說。
今天上午去學校一趟,許助理才反應過來白蘞也不過是高三學生。
“為什么?”白蘞收回手,她示意許助理把茶放桌子上,眼睛微微瞇起。
她對現代社會的法律不太清楚。
紀慕蘭抬頭看向白蘞,按著眉心,“你回去好好復習,問那么多干嘛?我們已經夠麻煩的了,這件事小孩子別再摻和。”
白蘞拿出手機,微微側了頭,眉眼罕見的帶著冷氣。
“白小姐,”許助理倒沒理會紀慕蘭,他向白蘞解釋,“因為涉及到境外,需要國際刑警幫忙調查證據……”
陳爺倒是有可能。
不過后面那句許助理沒有說出來。
白蘞手機就響了聲。
“嗯,”白蘞接起,她站在窗邊,低眸看著樓下,“三樓,312房間。”
312這是許恩的病房。
許助理詫異地看向白蘞,電話那頭是誰?
“真這么麻煩?”紀衡手上還拿著大煙袋,沒有點著,大部分情況下煙袋能讓他安心。
所以去哪他都會帶上。
紀慕蘭嘆氣,“爸,您不知道就不要問,這件事任謙暫時都沒有辦法。”
她搬出來任謙,紀衡就知道事情嚴重性,“那怎么辦?”
怎么辦?
紀慕蘭也不知道。
沉默間系,門被人敲響,許助理回過神,他拿著水壺去開門。
門外是一個中年男人,他穿著黑色的休閑服,手里還抱著一捧向日葵,面容刻板,朝許助理略微頷首,然后往里走。
看到白蘞跟紀衡時,他才打招呼:“白小姐,紀叔。”
他把向日葵放到許恩枕頭邊。
也沒跟紀慕蘭打招呼。
“陳局,這個案子……”白蘞將手機收起,只看向病床上的許恩,語氣慢條斯理:“會不了了之?”
這語氣,大概就是——
陳永坤,你敢說一聲“是”試試。
明天見明天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