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,不過需要時間。”白蘞昨晚就看出來他腳步虛浮,肺氣虛,心氣不足。
這是軍營老將士慣會留下的病根,她很熟。
她當年與軍醫學過。
面前的女生過分年輕,她穿著素凈的校服,手里捏著一根銀針,看過來的時候那雙沉靜的眼睛莫名讓人信服。
許河握著雙拳:“白小姐,我不怕等,十年我都等得起。”
白蘞沉默了,“倒也不用那么久。”
她指了指旁邊的石凳,讓他坐下,“我先看診。”
許河將手平放在石桌上。
白蘞伸手搭上他的脈搏,垂眸沉思。
許河一直緊張地看著她的表情。
五分鐘后,白蘞才收回手,“跟我預料的差不多,配合藥浴跟針灸,會好的更快,我先給你扎上一針。”
她將校服袖口隨意往上擼了幾道,幾縷細碎的劉海落在額前,氤氳出幾分慵懶,纖細的手指拈著針,
在他身上尋出重仙穴。
她一針針落下,最后一針落在足駟馬穴,補土生金,中醫治病必求于本。
“怎么樣?”白蘞往后退了一步,打量著他。
許河睜眼,“好像沒什么感覺。”
“嗯。”白蘞慢悠悠地收回目光,還能說話就行。
沒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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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。
路曉晗在外面街拍風土人情,白蘞過來的時候,她剛收起鏡頭,“你好了?”
她拿著攝影機朝白蘞這邊走過來。
“還沒,”白蘞記得街口有一堆快遞站,是方便讓旅客寄特產回家的,“我找快遞站。”
“你要寄快遞?”路曉晗跟街口的陶爺爺打了個招呼,就抓著白蘞的袖子帶她往前面走,“在這,你要寄哪家?”
這里什么快遞驛站都有。
白蘞跟在路曉晗身后,偏頭,“哪個快遞最便宜?”
“郵政吧,”路曉晗帶她往盡頭走,倆人路過順豐中通等一堆快遞站,最后停在綠色的郵政快遞面前,“它最便宜了。”
郵政人是最少的,里面好幾個快遞員。
看到有人過來,里面的女人放下手里的包裹往前走了兩步,目光落在白蘞身上,“是要寄快遞嗎?”
“對。”白蘞拿出書包,掏出一張金紅色邀請函,“就這個。”
女人接過來一看,是一張邀請函。
她沒注意,就彎腰在地上隨意劃拉了一下,找出一個沒怎么爛的盒子,“美女我用這個給你寄可以嗎?”
白蘞不挑,“可以。”
對方就拿單子讓白蘞填寫。
快遞單,白蘞怕別人看不清,寫得字十分規整,寫完之后,遞給對方。
女人接過來一看,這一手館閣體她看得一愣,忍不住抬頭多看白蘞一眼,然后注意到地址:“這是寄到……江京?”
“對。”白蘞頷首,許南璟說過他這次不回來。
女人沒再多問別人隱私,手腳麻利的打包好,怕請帖損壞,她還細心的在里面包上一層塑料膜,“9塊。”
白蘞利落地掃了碼。
路曉晗在一邊看著女人打包,等白蘞付完款出去的時候,她才遲疑著問白蘞:“剛剛寄的那個,怎么那么像好人打乒乓球用的啊?”
當初張世澤傳看白蘞的邀請函,路曉晗記憶深刻。
風吹過,有些許涼意,白蘞把玩著手機,調子懶散,“差不多。”
“五十萬?”路曉晗聲音有些變調,整個人有些凌亂:“你就這么隨便的寄出去了?”
也沒保價?
白蘞:“……”
也有一種可能,是兩百萬。
路曉晗直接轉身回快遞店。
白蘞手機響起,她低頭一看,是王欣的電話。
接起。
王欣是打電話來感謝白蘞的,“白小姐,這次多虧有您。我準備帶閆鷺進組,這次要簽署保密協議,不能時常聯系您。”
閆鷺這兩天熱度高居不下,王欣沒等大永播出,已經給她物色到好幾個有質量的劇本。
白蘞一邊聽,一邊看路曉晗,她以為路曉晗會退掉快遞。
沒想到路曉晗對此的補救是——
用膠卷又裹了兩層。
白蘞很沉默地收回目光,目光轉向門外,看著屋外車水馬龍,聲音散漫:“好,明天我把最后一首歌交給簡院長,短期內不出新歌了。”
王欣愣了一下,“您是……”
旁邊路燈亮起,白蘞伸手抓了一下泄露過來的光線,懶洋洋地道:“我要閉關準備高考。”
對,白蘞也是高三生。
王欣想起來熱搜的no.14,網友們把寧肖神化了,全國卷的十四名。
但她記得很清楚,那no.14是寧肖的賬號,而寧肖——
當時是在問白蘞題目!
明天見寶子們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