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霄區不同于石門區的面梁雕棟，也不同于長安區大學城的人間煙火氣，更不同于興姜區的低調古樸。

這里作為經濟中心，向來奢華。

霓虹燈絢麗多姿。

姜附離站在不遠處的路牌邊，目光懶懶地落在不遠處，白蘞正在跟小七說話，她沒被挽起的頭發被風吹起，垂下的裙子也被風吹得微微擺動。

眉眼被路邊的燈籠罩得極其朦朧，是中式特有的婉約。

背后是冷色調的燈火。

得天獨厚。

“我就不露面了，”白蘞跟小七在聊年底商幫這件事，“你跟劉大夫主持，雪純的年底福利規劃我看過，很好，重點推廣湘城種植中藥。”

懸康開業一年多了，“近視針灸”過后，已有博主初見效果，加上小七這營銷鬼才的宣傳，如今懸康在國內已經正式成為諸位網友治療近視的“首選”。

懸康這么火，自然有不少人跟風，懸康也不閉門造車，歡迎任何一家藥店的老師來學習近視針灸，這一舉動又博得了不少好評。

上半年網絡都是閆鷺跟“大永”。

下半年，話題多半又被懸康跟白蘞圍繞，順帶火的還有湘城書協。

網友知道懸康跟形意武館也是湘城的，但不知道白蘞跟懸康還有關系。

小七知道白蘞多半不會出席，實際上各種大會時，小七通常都是讓劉醫生出面的。

他雖然從小學開始就自己賺錢，身上氣質沉穩，但因為年紀小，老板跟合作商都不太信任他。

“江京商會的廖會長，一直力邀我們加入商會，”小七跟白蘞提起另外一件事，“想邀請你參與年底的商幫酒會。”

懸康以一己之力抗衡羅家這種老字號，成功突圍進一線城市。

早就被各大商幫注意。

混這一行都知道，懸康一定有政客的人脈，不然不可能這么早洞悉上面的決策方案，懸康早已成為了各大商幫的拉攏對象。

江京商會是國內最出名也是最神秘的商會，其商會已經遍布海內外。

這樣下來，讓劉大夫出面就不太合適。

“行，”白蘞披著披風，余光看到姜附離穿著大衣站在零下十度的天氣，就往他那邊走，“你讓他找我。”

廖會長，廖廣絢。

白蘞有點印象，馮院長的學生，跟許恩有合作。

**

姜附離一到冬天體質就涼到不行，據他自己說是小時候被凍過的后遺癥。

白蘞伸手扯自己身上的披風要給他。

被姜公子禮貌制止，骨節分明的指尖按著她的手，嗓音也是淡淡的讓人把他的車開過來：“我雖然沒喝酒，但我也不冷。”

他一句話說出來。

白蘞就知道這個酒的話題沒十天半個月，大概是不會結束了。

回到山海公寓。

白蘞要回去洗澡，在酒吧待了兩個多小時，又陪溫知夏喝了兩杯，身上難免有煙味。

這個點303人還挺多，張世澤唐銘都在，寧肖還在馬院士的實驗室沒出來。

許南璟拿著棋子興致勃勃要跟張世澤比五子棋。

白蘞想了想就拿上家居服去隔壁洗澡。

姜附離就在隔壁書房給組員開會，他假期要開始了，還給冬季夏令營預備了時間，也給組員安排了假期，最近有組員回家了。

他微微穿著松軟的家居服，頎長身姿微靠椅背，清清冷冷地看著電腦屏幕。

正在匯報的高管看著鏡頭里那寡淡的身姿，盡量沒讓自己太結巴。

姜家年底事情忙，姜西玨也自知他沒那個本事將人請回去。

就搞兩個線上會議，將一堆人拉在同一個會議室。

讓姜附離旁聽。

姜少爺也不用說話，往那一坐也就威儀盡顯，這時候中興大部分股東都不敢亂說話的。

門口有聲音。

鏡頭里懶散垂下的眸子抬起，他看向門口，伸手隨意地按下靜音，起身去門外看了一眼。

這一動作，線上會議室的人都沒敢吱聲。

外面，白蘞靠在琴房的門框上，拿著白色毛巾擦頭發。

她在看中間擺著的新古箏。

“什么時候買的？”她沒回頭，就知道他出來了。

姜附離知道她不太愛吹頭發，就去浴室把吹風機拿出來，讓她坐在沙發上幫她吹，“前兩天，看到要運到展會就讓人截下來了。”

還是個沒到展會的古箏。

白蘞側躺在沙發上，現在已經不問姜附離他這個琴又買多少錢了，只想著簡院長知不知道這個琴，要不要將他請到家里看一下。

吹到一半，周文慶的電話打過來。

他說了一句話，白蘞沒聽清，她就回了下頭，“你先關了。”

姜附離伸手按掉吹風機。

周文慶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，只感覺身上有點雞皮疙瘩，聲音略顯擔憂：“聽說有人找校長了。”

還是名額那件事。

周文慶要做副院長了，院里大部分風吹草動也都能吹到他這兒來。

“沒事。”這事兒白蘞根本沒在意。

倒是姜附離等她打完電話，才詢問她什么事。

白蘞說了兩句。

哪知姜公子的注意點卻在其他地方，他重新打開吹風機，冷笑著，“90分？他平時分才給你90？”

白蘞：“很高了。”

其他人都才二十、四十分的。

姜附離可沒覺得高，給她吹完頭發，他特地回書房拿了手機，發出去一條消息——

缺這十分回家過年？

這略顯寡淡的笑，讓正在開會的諸位中興高層一個沒敢說話。

**

外面。

明東珩是不敢在這個時候進302的，他就在303幫姜鶴收拾地毯上的積木，等白蘞出來后，他才跟白蘞說溫知夏的事兒。

“代人？”白蘞略微思考。

年底都在忙，閆鷺要參加各種典禮跟酒會，最近還在籌備發布新歌的事兒。

明東珩雖然充當著保鏢頭子的責任，但作為明家人，他也懂一點，“他們這些快被邊緣化的企業，現在知名度大大不及以往，都在找其他路子，溫小姐家的企業應該是想從這方面突破。”

電商行業興起，他們再固步自封只能一步步走下坡路。

許南璟彎腰撿起一塊積木，聽到明東珩的話，分外詫異，“小明，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有這深度？”

雖然明東珩干得都是體力活，但最少當初也是考上名牌大學的。

他把積木遞給姜鶴之后，瞥許南璟一眼，沒說話。

只是臨走之前，多留意許南璟的雙手。

“三哥，”唐銘注意到了，“你的手怎么了嗎？”

許南璟：“……”

白蘞在一邊略微思索，她并不插手閆鷺的發展路線。

這會兒給欣姐發過去一條消息——

閆鷺打算接國內代嗎？

王欣這會兒在跟閆鷺團隊商量新歌發布的事兒，閆鷺白蘞的每首歌都很爆，她們的人氣現在如日中天。

她打算找個時間好好宣傳。

雖然白蘞創作簡院長編曲的歌向來不需要宣發，網友都自發宣傳。

收到白蘞的消息，王欣連忙打電話給閆鷺，詢問最近有沒有什么事。

電話里，閆鷺一愣，“我下午參加了簡院長學生的局，都是江京的名媛，有提過代的事。”

王欣略微思考，“具體是什么代，把這些資料都給我，我來聯系。”

她在揣摩白蘞的心思。

**

又過兩日。

白蘞見了廖廣絢一面。

兩人之前在慕家見過兩次，那一次廖廣絢知道這位白小姐是許恩的繼女，也跟慕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，還是江大的高材生，連馮院長都認識白蘞，他自然對白蘞印象深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