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病房里,霎時安靜的落針可聞。
許梅臉色一沉。
傅瀟聲這是,卸磨殺驢呀!
果不其然,宋幼薇的臉色微微一白,但她也只是多看了傅瀟聲一眼,退到一邊,給許醫(yī)生讓出了位置。
房間里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。
許醫(yī)生喉頭滾動,聽著宋幼薇將注意事項(xiàng)一一告知,頭頂直冒汗。
“宋醫(yī)生,老爺子的病情的確只有你最了解,這如果再吃壞了什么藥……”
“只要爺爺沒有心悸的癥狀,大概率是沒有問題的。以及中藥的配藥,我再去跟同事討論了一下,你留在這里照顧吧。”
說完,她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。
傅瀟聲看起來,根本就不希望她繼續(xù)待在病房里。
心臟不可抑制的抽痛。
可宋幼薇仍是將脊背挺得筆直,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。
她和傅瀟聲之間,本來就只是合作關(guān)系,信任如紙薄。
她不強(qiáng)求傅瀟聲為宋青梔的事情,給自己一個答案。
那傅瀟聲也沒有理由,為他的懷疑解釋什么。
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,向來如此不堪一擊。
一門之隔。
傅瀟聲看著她的背影,無名怒火涌上心頭。
爺爺?shù)牟≡谑澜绺鞯囟紱]有案底,宋幼薇根本沒有同事可以討論病情。
她只是單純識時務(wù)的離開而已。
可……
宋幼薇越是表現(xiàn)的如此淡然、如此執(zhí)著于自己的行事方式。
他就開始懷疑,自己是不是信錯了人。
也許宋幼薇真的無辜。
“瀟聲……”老爺子突然開口。
傅瀟聲回過神來,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病床前,彎身看向老爺子。
“爺爺,我在。”
“幼薇照顧我,很好,你是不是跟幼薇,吵架?”
傅老爺子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,那雙渾濁的眼,卻死死盯著傅瀟聲。
爺爺還真是在乎宋幼薇。
傅瀟聲斂眸搖頭:“只是爺爺你突然生病,大家都很著急,我和她斗嘴了一會兒,等會兒我就去向她道歉。”
傅老爺子聽見是斗嘴,這才呼出一口濁氣來。
“那就好,去打個盒子。”
“爸爸,您還管什么盒子不盒子,您先躺下來好好休息吧。”許梅急急的往老爺子背后墊了個枕頭。
傅老爺子呼吸順暢了許多,才繼續(xù)開口。
“幼薇把她的玉石給了瀾華,打個盒子,放在瀾華身邊。”
玉石?
傅瀟聲從沒聽說過什么玉石。
但見爺爺又要閉上眼睛睡覺,傅瀟聲還是點(diǎn)頭答應(yīng)。
等到老爺子沉沉睡去,房間里只留下許醫(yī)生一個人照顧。
許梅還想在爺爺跟前刷存在感,被傅瀟聲冷著臉喚了出來:“不要打擾爺爺休息。”
許梅咬牙,抱著手臂盯著傅瀟聲。
“瀟聲,不管你和宋幼薇怎么如膠似漆,她都有可能是害了爺爺?shù)淖锶耍闶遣皇窃摪央x婚手續(xù)提上臺面了。”
“事情還沒有定論。”
傅瀟聲冷眼而視,對上許梅憤憤不平的眼,“二嬸這么急著讓我和幼薇辦理離婚手續(xù),也不怕爺爺被氣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