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殘陽褪去,茫茫夜幕籠罩住整個老宅。
宋幼薇漫無目的的走在花海中的小路上,路邊兩側零散著光芒微弱的石燈,香甜的花香夾雜著冷風朝她撲來,驚得她狠狠打了個噴嚏。
“山腰的老宅,真的很冷啊。”
宋幼薇抱緊了冰涼的手臂。
細細回想著剛才的貓兒,似乎是朝著花海的另一邊竄去。
貓兒還喜歡攀樹。
宋幼薇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花海深處的幾顆白樺樹。
她穿過花海,徑直來到白樺樹林前,又一次看見了那漆黑的屋頂尖尖。
不知不覺,她已經離開了老宅那么遠。
她順著幾棵樹上看去,都沒找到貓兒的身影。
反而鬼使神差的朝著那屋頂尖尖走去。
樹林自她的兩側分開,直到她看見了一處破舊廢棄的別墅。
別墅的角落里的墻壁焦黑一片,在夜色里顯得格外森冷可怖,而僅剩的部分卻墜著密集的爬墻虎,點綴著破爛的窗戶和門扉,圍墻上鐵柵欄都已經生銹,落了一地。
“嘶——”
宋幼薇陡然覺得有些頭疼。
總覺得這里有股熟悉的感覺。
她以前來過嗎?
宋幼薇想不起來,只好拉回思緒,頭疼的癥狀似乎好了些。
也許貓兒會誤闖進這里。
她找到角落里的柵欄洞鉆了進去,穿過雜草,走到別墅的大門前。
“吱呀——”
生銹鐵門被推開的聲音格外響亮,驚得宋幼薇一縮手。
還未來得及轉身,受傷的手腕已經被來者死死攥緊,力道之大,讓她懷疑自己的手臂快要被折斷:“傅瀟聲,你干什么!”
“你來這里做什么!”
傅瀟聲的怒吼聲響徹云霄。
銀白的月光灑落,宋幼薇才微愣的看見他眼底爬滿血絲,痛苦和什么復雜的情緒糾纏在他的眼底。
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傅瀟聲臉上這么多的情緒。
也是第一次看他發這么大的脾氣。
宋幼薇愣神之際,她整個人都被傅瀟聲帶著沖下樓梯。
也不理睬她的鞋跟斷在了半路,怒氣沖沖的將她拽住了廢棄的別墅,在茫茫夜色里回過頭去:“這里是傅家的禁地,誰都不可以踏足這里!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宋幼薇被他嚇了一跳。
可傅瀟聲卻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別墅,重新攥緊了她受傷的手。
手腕很疼。
可宋幼薇看著傅瀟聲血紅的眼睛,只是咬緊牙關忍住。
“回去。”傅瀟聲猛地甩開了她,目光還沒有從廢棄別墅上離開。
繃帶上又滲出血來。
宋幼薇只是點點頭,捂著手折返回去。
她穿過花海,還能看見傅瀟聲仍站在原地,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。
這個別墅,究竟是什么地方?
她不明白。
只記得自己渾身冰涼回到別墅里時,家里的仆人都嚇了一跳。
“少夫人,您穿的太少,實在不宜去后院吹風。”
“您的傷口已經滲血了,讓我來為您包扎一下吧。”
仆人們都面露關心。
宋幼薇卻頭疼的搖了搖頭,拒絕了眾人的幫忙,獨自回到了傅瀟聲的房間。
房間的窗戶隱約還能看見那黑色的屋頂尖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