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前的小夜燈還亮著,小雛菊的香味彌漫在房間里,將黑白灰房間里的陰沉都一掃而光。
宋幼薇悠悠轉(zhuǎn)醒,余光瞥見窗簾外一抹繁華夜景,后知后覺的爬起身來。
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已經(jīng)換掉,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嶄新的絲綢睡衣。
誰給她換的!
宋幼薇的心狠狠跳了一下,爬起身來,一陣眩暈突然襲擊了她。
她不小心踹飛了腳邊的拖鞋,連帶著膝蓋也磕在床頭柜上,砸出沉悶的響聲。
門扉一瞬就被推開來。
柔和的光亮隨之涌了進來,只穿了一件薄薄襯衫的男人逆著光,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緊盯著她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沒什么,只是撞到了……嘶——”
她的手剛覆上膝蓋,就疼的倒抽一口涼氣。
肯定已經(jīng)青紫了。
傅瀟聲寒著臉走進來,順勢將背后的門扉也給慢慢關(guān)上,走到宋幼薇的身邊,掀開褲腿的一腳,除了小腿上還未好全的燒傷疤痕,膝蓋上果然已經(jīng)青紫。
大腿上被覆上男人溫?zé)岬恼菩摹?
宋幼薇下意識將人掃開,用褲子將腿遮住:“我沒事!”
“剛才回來幫你換衣服的時候,該看的不該看的,都已經(jīng)看過了,害羞什么。”
傅瀟聲說的隨意,可看見宋幼薇冷下臉來時,繼續(xù)解釋,“總不能讓你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睡覺,也不能指望一個只會發(fā)燒撒嬌的人,起來自己換衣服。”
發(fā)燒?
宋幼薇微愣,下一刻傅瀟聲就將溫度計塞進了她的手里。
她只好先給自己測溫。
39.2度。
已經(jīng)算是高燒了。
怪不得她起來的時候一陣頭暈?zāi)垦!?
傅瀟聲將客廳里的藥箱也拿了進來,將宋幼薇修長的腿架在自己的腿上,未免她掙扎,另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腳腕:“別動。”
“我自己也可以……疼!”
這個男人,真的是想給她揉開淤血,而不是直接擰斷她的腿嗎!
傅瀟聲聽見她的喊叫,動作陡然溫柔了很多。
宋幼薇整個人都因為長期處在室內(nèi),皮膚都是冷白色,小腿有力卻仍舊纖細(xì),傅瀟聲的掌心包裹著她還留有傷疤的腳腕,簡直不堪一握。
太瘦了。
傅瀟聲給她揉開腿上的淤血,才將人重新塞回到被子里。
宋幼薇隱約聽到門外傳來什么吵鬧的聲音,還有誰推門而入的聲音,下意識攥緊了傅瀟聲的手腕:“小心家里來了賊,聽聽動靜。”
傅瀟聲的眉頭一挑。
心中輕輕抽了一下。
隔音效果這么好,她還能聽見外面的動靜。
她之前果然經(jīng)常遇到室內(nèi)失竊的事情。
而恰逢她現(xiàn)在發(fā)燒,腦子有點不太清楚,很多話會直接脫口而出。
傅瀟聲順勢說:“我沒聽到什么聲音,而且,你家怎么會來賊呢。”
“就是因為我家,所以才有可能有賊呀。”
宋幼薇一下就跌入他的話語陷阱里,只是靜靜攥著他的手腕,“去把門鎖關(guān)上,他們不會傷害人,只是找些東西。”
傅瀟聲如她所愿,咔噠一聲將門落鎖。
他再次回到床邊時,宋幼薇又像是大夢初醒一樣,抬手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腦門上。
“不,這里不是我家,我都在說些什么啊……你趕緊開門去看看,是不是真的遇到偷東西的小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