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秦朝陽看清偷馬賊的容貌,新仇舊恨齊齊涌來。
“連我的馬都敢偷,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吧。”
洛千凰屁股摔得很痛,腦子卻還清醒著。
“你誤會了,我沒有偷你的馬,非但沒偷,我方才還在盜馬賊手中救了它。”
秦朝陽豈會聽她強辯解,對兩旁下屬命令道:“將人犯給我帶回去!”
洛千凰從未想過,有朝一日,她竟然會以囚犯的身份被人活捉。
這是一幢名叫悠然居的大宅子。
一進房門,洛千凰就被人推跪在地,
秦朝陽坐在主位,居高臨下欣賞著她此時的狼狽。
洛千凰嚷嚷道:“我已經說了無數次,沒有偷過你的馬。”
“偷馬賊另有其人,若非我好心救它,你和你的馬不可能會有重逢的一天。”
洛千凰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太倒霉了。
先是受到了左昱的驚嚇。
小心臟還沒落回肚子里,又遇到了這個死對頭。
面對洛千凰不厭其煩的辯解,秦朝陽面色陰沉地看著她。
“如果你是無辜的,看到我后,為什么會露出那么驚恐的神色,還不顧性命地抓住柳樹枝準備逃跑?”
洛千凰被問得啞口無:“我……我那是。”
“是什么?”
秦朝陽起身,負著雙手走到她面前,神色睥睨地看著洛千凰。
“凌云幼時受過特殊訓練,尋常盜馬賊沒那個能力將它偷走。”
洛千凰解釋:“那個偷馬的壞人,在偷之前給你的馬下了藥。”
“我發現它時,它的狀態并不好。”
“若非我給它服了解藥,它現在已經被壞人給帶走了。”
秦朝陽冷笑一聲:“這借口找得還真是不錯。”
洛千凰急了,“我說的都是真的,沒有給自己找借口。”
“你不能因為看到我和你的馬一起出現,就將盜馬賊的罪名落在我頭上。”
洛千凰覺得自己被逼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屈辱。
當她嘗試著想要站起身找回自己的尊嚴時,才發現屁股好像被摔成了八瓣,痛得要命。
只好繼續維持著跪坐的動作,只是時不時齜牙咧嘴,偶爾還受不住的揉兩下自己的屁股。
秦朝陽面露譏諷,“你口口聲聲說我冤枉你,可有什么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?”
洛千凰忙不迭指向外面,“你的馬可以為我證明。”
秦朝陽笑得諷刺:“你覺得凌云會說話嗎?”
洛千凰道:“它是不會說話,可它對我也沒有敵意。”
秦朝陽問:“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?”
洛千凰也覺得這個證據找得特別的蹩腳。
憋了半天,弱弱的冒出一句,“我和你的馬無怨無仇,沒有做案動機,這算不算證據?”
秦朝陽冷哼:“凌云血統高貴,可日行千里,夜跑八百。”
“這種有價無市的汗血寶馬,在你這種連區區十兩銀子都會騙的貪財鬼眼中,應是一塊可口的肥肉。”
洛千凰臉色變了,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秦朝陽臉上盡上嘲弄,“我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你,咱們之間除了凌云,還有另一筆賬等著算。”
洛千凰心虛了。
她無辜地眨了眨眼,色厲內荏的問:“我和你之間能有什么賬?”
秦朝陽提醒,“莫非你忘了,我還欠了你一碗被腳踗過的炸醬面!”
輕飄飄的幾個字,砸得洛千凰頭暈目眩。
洛千凰囁嚅道:“一品樓突然出現那么多老鼠,我只是一個孱弱的姑娘家,一時害怕……”
秦朝陽打斷她的話:“害怕并不是逃走的理由!”
洛千凰小聲說,“我,我只是出于本能……”
秦朝陽哼了一聲:“本能?你是本能就是想逃避懲罰吧?”
洛千凰道:“我若真心想逃,便不會像個囚犯一樣被你抓到這里,承受你莫須有的指責。”
秦朝陽被她的話氣笑了,“難道你出現在這里,不是被我當成囚犯一樣抓來的?”
洛千凰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火氣:“都說了我沒偷你的馬,我只是要救它!救它!”
秦朝陽點頭,“好,只要我的馬親口對我說你是在救它,咱們之間的賬便一筆勾消。”
洛千凰要被這男人咄咄逼人的態度給氣瘋了。
“它只是一匹馬,又不會講話,怎么可能親口對你說出實情。”
秦朝陽不緊不慢道:“既然你無法證明,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?”
見她已經快要被自己逼到崩潰,秦朝陽心底竟生出報復的快感。
有生以來,他沒在任何人面前吃過虧,卻不想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居然做到了。
洛千凰知道再跟這人爭執下去,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。
“好,我承認那天弄臟你衣擺不對在先,事后逃跑不對在后。”
“既然今天我倒霉的落到你手里,還被你一意孤行的當成偷馬賊。”
“你倒是說說,該怎么做,你才會一筆勾消咱們之間的恩怨?”
秦朝陽倒是沒想到這個“唯利是圖、喜歡占小便宜又愛貪財”的丫頭居然如此干脆利落。
她不是應該極力狡辯,再找出一些可笑的借口去為她自己脫身么?
有那么一刻,秦朝陽發現這丫頭也有值得人欣賞的一面。
只是欣賞歸欣賞,該討的債,必須得討。
“想一筆勾消咱們之間的恩怨是吧?”
秦朝陽不緊不慢地從袖袋中拿出一塊淺粉色的絲帕,在洛千凰面前抖了一抖。
“這個東西,你認得么?”
絲帕被遞到洛千凰面前時,她臉上的表情僵滯了。
她的手帕怎么會在這人手里?
這個疑問只在腦海中閃現一瞬,便立即猜到,這塊手帕已經出賣了她的身份。
見秦朝陽像看小丑一樣看著自己。
洛千凰下意識地將目光從他手中的那塊絲帕上移了下去。
別過視線,她裝作不在意道:“這么丑的東西,怎么可能是我的。”
秦朝陽冷冷一笑:“原來你也知道這東西很丑,既然它這么丑,與其留著,還不如毀掉。”
說著,便要將手中的絲帕一把撕毀。
洛千凰急了,“等等!我再仔細看看。”
洛千凰想趁其不意將絲帕奪回來。
秦朝陽豈能如她所愿,向后一退,便躲過她的偷襲。
秦朝陽沉下俊容,“搶得這么心急,你承認這塊帕子是你的私人所有物了?”
洛千凰忙不迭解釋,“我,我沒有搶,我就是看看這帕子的花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