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爽爽怔愣幾秒,把紙張往心口一埋,悶悶的輕咬住粉粉嘟嘟的下唇。
原以為他答應(yīng)教她題目不過是為了哄騙她做那件事,shou欲滿足后他就不當(dāng)回事忘了,沒想到還記著,不知何時竟默默給她寫好了答案。
昨晚不給她看手機(jī)不回房睡覺,她準(zhǔn)備好好地生場氣呀,他卻又細(xì)心地為她做這些事。
叫她心中一股火氣都打在了棉花上,軟軟的,使不上來勁兒,憋屈。
真是的。看不透這個復(fù)雜的男人,他太擅長避重就輕。
顧爽爽鼓著小腮幫子下床,走到落地窗前的小書桌,從文具袋里拿出筆,攤平試卷,他寫的是老師的標(biāo)準(zhǔn)答案。
顧爽爽填詞加句,見他寫的字實在迷人好看,忍不住也認(rèn)真的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工整的寫。
抄完后,她盯著自己圓圓憨憨的字體看,又去看他自成一脈的不羈書法體,一時悵然。
大概這就是自己和叔叔的差距吧,字如其人,她白憨易懂,他卻太高貴莫測,令人無法企及。
收拾好了書包,把那張紙小心翼翼放進(jìn)抽屜中她珍藏小物件的匣子里。
看看時間,還早,她去浴室照上次的方法,用冷毛巾敷了敷那里,感覺舒服些了,洗漱,換衣服。
打開臥室門,顧爽爽停頓,目光在走廊各個客房廵了一下,都開著門,都沒有人睡過的痕跡。
下樓,小身影在偌大的客廳偏廳,前庭后院穿梭了個遍。
走到廚房,附到周嬸耳朵邊,悶悶地小聲問,“他呢?”
周嬸還沒講話,王姐耳朵尖,聽見了,扭頭回答:“先生早晨五點的飛機(jī),飛y市了,有個項目啟動儀式。”
“五點?那他不是三四點就要從家里出發(fā)?”
“可不是。”
王姐看到太太皺起的小眉頭,笑了,“本來先生昨天就要去的,但昨天太太假期最后一天呀,先生想陪太太嘛,所以推遲到今早,五點的飛機(jī),六點半到,許多事情要忙呢,先生昨晚好像都沒休息,出門時精神狀態(tài)不好呢,唉。”
顧爽爽默默聽著,怨歸怨,還是為他的身體擔(dān)心。
昨晚在她這耗費了那么多體力,還不休息,三點多就出門了,怎么吃得消。
難道是因為要起得很早怕吵醒她所以沒回房睡嗎?
揣著這個疑問,心不在焉地用了早餐,家里的司機(jī)堅持送她去學(xué)校,說先生走前特別吩咐過的。
顧爽爽心里有說不出的綿綿溫溫的感覺,不知道他有多少心要操,連她上學(xué)接送這種小事兒都提前安排。
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?
在外呼風(fēng)喚雨只手遮天,在家就像個大家長,把她的一切安排妥了,事無巨細(xì),面面俱到。
顧爽爽跟老師傅好好的商量,說車在x大幾百米處停。
車上,八點一刻,收到他的短信,非常簡潔:在y市,沒法送你去學(xué)校,一個人也要聽話。
顧爽爽盯著短信,又看看窗外,最后最后,忍不住撅起了小嘴巴。
本來就打算冷冷地回復(fù)一個‘哦’字表明她氣還沒消,但發(fā)過去的卻是:飛機(jī)上休息了嗎?吃早餐了嗎?
要刪已經(jīng)來不及,顯示已發(fā)送。
細(xì)白的小手攥著手機(jī),心跳有些快。
但他沒有回復(fù),想必忙開了。
顧爽爽悵然若失的把手機(jī)放回口袋,盯著車窗外春天的美好光景,心情既郁悶又五彩斑斕,都是那個男人給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