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白的臉蛋離開他臉稍許,那雙大眼睛盯著他,不肯眨眼,淚光瑩然,盯著他:“愛不愛爽爽?”
男人緊繃身體里頓漲的激情頃刻凝滯。
他的雙手很快放開了她。
他站起了身。
顧爽爽腦袋挨著床的那一刻,看見他轉身走出去。
她那么犟,仿佛是最后的自尊,不眨眼,一直,一直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口。
而后,她的身體痛苦的蜷縮起來,把自己抱得多緊,哪里也都是冰冷入骨的。
那個男人他心里有她,但是,還沒有到愛的地步。
這是他的答案……對嗎?
沈墨城疾步出了臥室,沉重屹立的身軀一下子靠在了臥室外的墻壁上。
男人神情紛亂,蕭索為自己點了根煙,動作急促,他需要平靜。
他傾聽著身體里某一處清晰有力的搏動,從她睜著那雙黑乎乎的認真大眼睛,問他愛不愛她開始,什么東西在搏動,跳的突突的,跳的他心慌意亂,伴隨內心深處的恐慌。
指間冰涼,往薄唇送煙,他深深的吸食著能讓他鎮定的上癮東西。
他在心里問自己,對這個女孩,除了身體,是否還有什么別的地方也像吸煙般上了癮?
否則,她的一句問話,何以讓他渾身寂靜多年的血液都打了個顫?
一根煙抽完,沈墨城仰頭,閉眼讓自己回到黑暗,但頭頂璀璨的水晶光線還是能從他睫毛的縫隙里射入他的眼睛,照耀他,刺痛他。
就像里面躺著的那個渾身好像會發光的女孩,亮亮的,照耀他,刺痛他那根拒絕再觸碰感情的神經。
她是誘.惑,寫著愛情美好的誘.惑,可這個男人,他累了。
在愛情里他像一個風霜殘燭的老人,他或許想動,但零件壞損,他走每一步都艱難,都很痛,蝕骨的痛會讓他拒絕再動彈。
他可以對她很用心,但沒有誰規定必須對她用情,能給的一定都給她,沒有的,她暫時不要強求。
讓他努力一會兒,讓他掙扎一會兒,讓他……喘息一會兒。
……
顧爽爽第二天起,沒有再見到他。
王姐說,先生昨晚臨時出差,歐洲好幾個國家,最后還要去趟加拿大,時間較久。
顧爽爽扛著頭痛在被子里鉆,能夠感覺到身側他余留的味道。
迷蒙中知道他昨晚抱著她睡了一會兒,很短的時間,他起身時她似乎有感覺。
為數不多的幾次醉酒,每次醒來后會斷片。
但這次沒有。
也因此記得十分清楚,她最后鼓起心中所有勇氣,任性問他愛不愛她的時候,他沉默的回答。
剛開始,她身心絕望。
每天正常上下學,可這個女孩臉上慣有的天真笑容少了,她好像沒有靈魂,在這個沒有他身影的家里穿梭。
后來,她陷入焦慮,如同每個全身心陷進愛情的二十歲女孩,諸多的不成熟,失望他不愛她,卻又不甘心,甚至開始為他為自己找理由。
你們認識到現在短短幾個月,你的魅力沒有那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