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不了解那是種什么樣的病,身邊沒有人患過。
唯一的認知來自電視新聞,知道那是一種刻不容緩,緩了就會要人命的惡疾。
“透析姆媽已經不能做,身體壞掉的程度支撐不了她做透析的痛苦,要么有健康匹配的供體,要么等死。”
溫謹懷視線一直盯著前方空茫的走道,說的平靜。
顧爽爽聽得卻萬分驚心殘酷。
難怪姆媽醒了,叔叔卻沒有如釋重負的高興模樣。
難怪叔叔一刻都不愿意離開醫院,是害怕啊,害怕一個轉身姆媽就沒了。
昏迷七年多的母親,蘇醒過來,卻又要面臨另一場災難。
叔叔的心里,該是多難過啊。
“姆媽不是墨城的生母。”
長久的沉默后,溫謹懷斂著眉眼突然這樣說道。
顧爽爽怔了一會兒,點點頭:“我猜到了。叔叔喊阿姨姆媽,在南方一些地帶,是奶娘的意思。雖然我不確切,但叔叔三十二,阿姨看著五十出頭,年紀上也不符,再就是,叔叔的五官我沒找出來和阿姨特別多的相似之處。”
溫謹懷笑了一下:“觀察還挺仔細。”
顧爽爽有感覺,謹懷哥接下來會告訴她一些叔叔家里的事。
叔叔一直很神秘,家庭情況顧爽爽一無所知,不能說是不好奇的。
好奇的同時,卻又有所顧忌,因為叔叔曾經那樣隱晦地說過‘如果他有一個溫暖的自己,一定展示給她看’。
溫謹懷抬頭望著天井之處的天光,瞇起怔忪的眼眸。
“爽兒,姆媽對墨城到底意味著什么,我說出一些事,你才會明白。但這些事,我希望你聽了保持鎮定,更不要從此以后對墨城存有什么看法,他很脆弱,他承受不住,也希望你當做沒聽見過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