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這個在笑的女人眼里,有淚,委屈的,倔強的,一丁點不肯表露,一股子殺氣。
他心里的恐慌他自己都意外,反手要擒她,江紫琳抬腿,男人不妨,身軀連著整個車門轟向地面。
簡章柯按住肋骨處,心知是觸她底線了,下手這么狠。
月夜沉沉,他心慌意亂,醉意又讓他使不上力氣,等緩過勁兒,已經看不到她人。
“江紫琳?江紫琳!”
他捂著胸口往山道下奔跑,幾百米外看見了她。
他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,喊她的名字,跑過去狠狠攥住她的手,柔在粗糲的掌心,“我混了,我喝酒了,紫琳我……”
腰間皮帶一緊一松,緊接著額頭上冰冷的硬桿。
是他的槍。
這月色清輝如洗,襯得女人俏蜜色的臉蛋上,那兩行一動不動的透明液體,像霜一樣白凈。
她眼睫不眨,抵著他額頭的槍磕得他腦袋后仰。
手指闔動,槍上膛。
她只吐出了一個字,“滾。”
簡章柯一動不動,望著她。
槍扔到一邊,她的背影特別直,冷煞得一接近就要被冰刺死一樣,一會兒,影子消失。
男人的眼里,只剩下那暈白的霧,夜色里,一縷一縷朝他刮過來,冷風刺骨。
……
這天晚上城郊的山下馬路發生了一起案子。
警察趕到,只剩下車主,車主手里一張卡,描述說開車經過看見一個高挑美女攔車,以為是要搭順風車,男車主把車停下,卻忽然地車門被女人抬腳踢開,人被拽下來。
他驚慌失措要去抓她,女人朝他摔了一張卡,這時候才看清楚她的眼睛很紅,普通不標準,特別冷酷,說借車,卡里有三十萬,買車和醫療都夠了。
警察問那女人去向,車主一指,“開車跟飛一樣,不曉得發生什么事了,看著好像會功夫?!?
當晚,市區一家酒店走進來一個穿男士夾克的女人,很高,頭發一個發髻簪著。
前臺小姐說抱歉香港的身份證內地使用需要憑證。
這個面目看著很恐怖的女人摔了前臺所有東西,強行入住了一間房間。
警察很快趕到,開著喇叭在房間外面朝里頭喊話。
江紫琳把水開到最大,頭浸到水底下,浴缸里的水很快滿溢,流出浴室,整個套房的地毯全濕。
外面的警察看到水流出來了,費了很大勁卻還是撞不開門。
正擠做堆合力踹,門從里頭一開。
一堆人摔在門口,里頭露出一張女人的臉,頭發全濕,尖尖的下巴,安靜的眼,臉色卻看著慘白,冷冷的看了一圈,“吵什么?!?
辦案這么多年的警察們,被那氣場嚇得愣是沒說話。
頭兒走上前,“這位小姐!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少簍子……?。 ?
槍被奪走,抵在腦門,門里的女人半闔著眼睛,耐煩又不耐煩,“今晚上心情很糟,特別遭,都別來惹我?!?
砰地一聲,門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