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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回了a市,動不動就從奶奶嘴里聽到那女人的名字,那棟機關大院的小二樓,再也沒有去年那樣的嘰嘰喳喳歡聲笑語。
只是心不由他。
時不時,就想起那人,笑聲,撒嬌時的樣子,哄奶奶開心的樣子,十指不沾陽春水卻偷偷給他洗襯衫的樣子……
從前討厭的,煩膩的,現在回想,竟樣樣可愛起來。
簡章柯陷入這種極度郁悶和自我鄙視中,笨木頭歸結于,這大概跟養了一只寵物,后來寵物走丟了的心情是一樣的吧?
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。
……
和韓素靈是在年后三月中旬見面的。
他年初只身返國,瑞士的事暫時平息,他便和bu那部門再沒聯絡。
韓素靈找他那天,他正在給奶奶捶背。
家中小二樓寂靜,好像那女人走了,一并也帶走了快樂和笑聲,大廳里電視播放相聲,電視里人哈哈大笑,廳里頭死氣沉沉。
老人家還是不愿理他,不肯原諒他把準孫媳婦欺負跑了。
逮著他就問,紫琳呢?
也不知道是真糊涂還是成心氣他,簡章柯閉嘴抿唇,沉默對付。
出不出門,他抽著煙想了一個小時。
后來去了,咖啡廳里,女人坐在他對面,七年后長也該長熟了,一身的嚴肅職業裝,處在那個位置自有那個位置的氣質,面對他時卻仍舊笑得像八年前,一顰一簇,都是那個溫和的小女孩。
簡章柯似哂非哂,男人挺拔的身軀掩在大衣里,靠著椅背,只顧抽煙。
她說了很多,他一句也沒聽進耳朵,最后那一句倒是聽得真切了,只見她抬起眉眼,生得一雙好像總也在微微笑的眼睛,認真看他,嘴里笑著像開玩笑,“章柯,我來a市三天了,這三天明白的打聽清楚,你仍是未婚,去年和哪家的小姐有婚約嗎?”
他抬頭,一臉的寒氣。
韓素靈盯著男人夾煙的修長手指,有型有力,抬頭去看他,放輕聲音仍是笑:“這么多年,你是不想結還是……還記著當年的承諾?”
簡章柯抽了口煙,一眼都沒瞥她,掐滅煙頭站起身,買了單往外走,上了車一路開的也是勻速。
但他沒回家,去的是自己的舊公寓。
當他關上門靠著門板,男人的身軀像是泄力般,繃直著仰頭閉眼。
心臟跳的沉穩,那股隱約刺痛的感覺實在久違,他去書房打開了那唯一鎖著的抽屜,里面一張泛黃的照片。
他點了打火機就燒掉,燒了一半又搶救,最后把殘照摔到一邊,心刺難忍,煩得他忍不住想一些開心的事,想什么呢?
腦海里,不過思考的,便又是那女人趕不走拍不死的纏著他叫老公沒羞沒躁的丑樣。
扯嘴,意識模糊,便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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