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果看著媽媽背對著自己,擦了眼淚,回頭時一臉的安靜,想了會兒,眼眶是紅,手指扶著座椅,輕輕地交代:“果果,幫我去看看他吧。”
糾葛一生,恨意徹骨,臨到頭,卻還是牽掛著。
安果不懂,媽媽對那個男人,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?
也許,是她還太年輕吧,“恩,媽,我會去的。溫謹懷也說了,不至于讓他太慘。”
周雪娟點點頭,眼神空頓,一片的霧,他過的得意,她刺痛,他下場凄慘了,她還是痛。愛錯了人,自己折磨一生,好在女兒幸運,愛的那個小伙兒,剛好也愛她。
周雪娟的樣子讓人不放心,安果沒有走的意思,想留下陪陪媽媽。
周雪娟卻阻止。
安果正給溫謹懷的別墅那邊打電話。小家伙晚上七點左右喂乃的,十點鐘沒睡著可能還要喂一次才會不鬧騰。
她想著能不能讓那邊安排個車,麻煩芳姐把兒子抱過來?
“媽沒事,果果,你回那邊去。”
“媽……”
周雪娟語重心長:“可別這樣麻煩溫少爺那邊的傭人,這還沒嫁過去就指揮人家,那邊能對你有好印象嗎?媽跟你說,做別人的媳婦,尤其是溫少爺這種大家,當格外注意,那芳姐年紀大了,肯定是溫家德高望重的老傭人,在溫老爺溫夫人那里都是說的上話的。”
安果覺得媽媽老一輩,真是想太多,芳姐人很好。
“媽真沒事,安濤還值得我傷心什么?人老了孤單就有點胡思亂想。再說天寒地凍的,把小外孫挪來挪去,萬一一個感冒你當娘的能好受了?快些回那邊,我這不做你的晚飯,阿青,下樓給我熱一下中午的湯就行。”
安果無法,老媽總有些獨斷專行。
她又擔心老媽說吃晚飯是敷衍,愣是看著周雪娟伴著湯吃了小半碗飯,安果才走。
媽媽的公寓距離溫謹懷那算是市中心地段的小別墅不遠。
不過這個點兒有點堵車,花了半個來小時。
安果拿著訪客卡進別墅小區(qū),瞥了眼保安室里的進出車輛登記,那人已經(jīng)回來了,賓利停在地下車庫。
地燈映照著隆冬的枯草,小區(qū)這會兒唯有松柏,夜里還散著些樹木的清香。
有差不多一一星期沒降雪了,之前也是小雪,并沒有堆積。
這會兒,月亮高掛,今天還有點圓。
安果到了門口,邊上臺階邊摘下捂得嚴實的圍脖,按門鈴。
芳姐開門,“丫頭你倒回來了,我尋思你下班那一通電話說是回你媽媽家,估計要吃晚飯,正要跟少爺提,要不我?guī)е∩贍斶^去,小家伙餓了。“
“我媽嫌我吵吵,不稀得我陪呢。”
安果開玩笑,彎身換鞋,瞧見腳邊放得整齊的那雙低調(diào)尊貴的男士手工皮鞋,四十三碼,樣子保養(yǎng)得干凈很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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