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谷之看了看燕王,沒作聲。
顧傾以為另有隱情,馬上趕人。
燕王倒也不含糊,當即退出門外。
顧傾親手關了門:“舅舅,現在你可以說了。”
白谷之長嘆一聲:“當年純貴妃去世后,朱雀樓樓主理應由冷霜寒繼任,但她那時已經嫁人,行事哪能方便?我勸她把樓主讓給我,她卻堅決不肯。我一時氣憤,這才假冒純貴妃的名義,前去刺殺了她。”
顧傾不解:“既然你去殺了她,劍為何會留在她那里?”
白谷之答道:“冷霜寒亦有功夫在身,她不顧肋骨已斷,跟我拼命,把我的劍搶了去。我試了好幾次,都沒能把劍奪回來,又擔心被人發(fā)現,只得撿起掉在地上的寶石,匆匆走了。”
顧傾仍有疑問:“那劍鞘里的單據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冷霜寒當年與純貴妃一起創(chuàng)立了朱雀樓,心腹不少,一旦她死于我劍下,必定有人追責。所以我提前在劍鞘里藏了單據,如果冷霜寒死了,我就把劍留下,讓人誤以為這是純貴妃下的令。”白谷之道,“但冷霜寒當時并沒有死,我擔心她打開劍鞘后,會毀滅單據,所以才把寶石撿起來帶走了。”
“我母親具體是什么時間被你刺傷的?”顧傾又問。
白谷之想了想,答道:“泰康十四年八月初七。”
顧傾驚呆了:“我是泰康十四年十月出生的,所以你刺殺我母親的時候,她正懷著身孕?!”
白谷之道:“那時江陵王一家剛剛無故離京,她為此消沉不振,正是我下手的好時機。事實證明的確如此,她當時雖然沒有咽氣,但生下你后不久就死了。”
居然對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動手,這是有多狠毒!怪不得白欣然是那種貨色,原來是遺傳!顧傾強忍著恨意,問道:“你刺斷了我母親哪幾根肋骨?”
白谷之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只一根,左側第三根。”
顧傾冷冷地看著他:“我讓人動手,還是你自己動手?”
白谷之干脆利索地揮拳,擊斷了自己左側的第三根肋骨:“我要早知道你長大后會嫁給阿羽,跟我成為一家人,我說什么也不會去刺殺你母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