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覺得是什么人做的?”左亦揚的心里有些亂,她覺得事情的復雜程度已經超出了她想像的范圍,聽到祁君墨說在調查,也有些意外。
其實她心里隱約覺得是皇后和太子所為。
祁君蕭那個人看著柔弱斯文,可卻過去偏激。
“你心知肚明?!逼罹珦u著扇子,挑著眉頭笑看著她:“何必來問我。”
左亦揚一下子就沉默了。
祁君墨也沒有再多說什么,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中的扇子。
這扇子是他的武器,無論何時都會帶在身上。
不管春夏都會拿出來裝裝風度,耍耍風流。
馬車行進的速度不快,更像出來游玩的,臉上帶著慣常的笑意,這是他的招牌笑,一旁左亦揚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著,上下打量著他。
這個人表面看上去十分無害,其實是深藏不露。
雖然一臉的溫和笑意,實則是一只可怕的笑面虎,腹黑的狠。
怪不得太子和皇后要除掉他了!
“你不怕招惹到太子和皇后的勢力嗎?”左亦揚還是輕輕開口問了一句,這個祁君墨也挺奇怪的,明明這么低調,卻還要插手左飛揚的事情,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避嫌嗎?
他這就是迎風而上啊。
祁君墨沒看左亦揚,只是搖著扇子笑了一下:“怕,有用嗎?”
一邊挑著細長的眉眼,直視著左亦揚,望進她一雙眼睛里,要將她看透。
左亦揚也回視著他,清澈的眸子無波無瀾,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,水汪汪的,天真中帶著一抹堅定。
讓人有一種深陷進去的沖動。
不過祁君墨還是快速收回了視線,自嘲的笑了一下:“這些年來,我只是做一個閑散王爺,不問朝中事事,甚至不常進宮見父皇,可還是遭來了殺身之禍?!?
左亦揚還是看著他,秀氣的眉頭幾不可見的擰了一下,一邊咬住下唇,也是想不明白這一切:“皇后何必要針對你呢!”
“真的是皇后嗎?”祁君墨其實不敢相信。
不過左亦揚是第二次提起來了。
這一次在相府,他在外面又聽到了祁君蕭那番話,他不想相信都難了。
可心里卻像墜了一塊大石頭,沉甸甸的,讓他都無法喘息了。
他懷疑是一回事,可事實真相擺出來,又是一回事。
看著祁君墨眼底一閃而過的受傷,和臉上掩不住的落寞,還有那微微顫抖的語氣,更是直直看著左亦揚。
“你是對皇后和太子抱了什么幻想嗎?我何必要騙你!”左亦揚抱了肩膀,也瞪了一眼祁君墨:“我都說了,那天進宮,皇后就讓我殺你的,你看,我都把實話告訴你了,你就放我離開吧。”
也說的十分肯誠。
又繞到了這個話題。
祁君墨早就料到了,面色變了變,看左亦揚的眼神也涼了許多:“那你還管你大哥嗎?”
“這……”左亦揚一下子就為難了,擰著秀氣的眉頭。
見她如此,祁君墨沒有再說話,他知道,自己賭對了。
不管左亦揚怎么樣,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親人的。
回到三王府,左亦揚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,坐在椅子里,揉了揉長發,把一頭如瀑長發揉亂了幾分,倒讓整個人添了幾分嫵媚。
一旁正在作畫的祁君墨看了一眼,眼底卻是波光滟瀲,有一瞬間的驚艷。
他得給左亦揚足夠的時間來讓她考慮才行。
有下人剪了花插進瓶子里,擺在了桌子上。
左亦揚順手拿過來,揪起了花瓣。
揪一片花瓣,說一個走,再揪一片花瓣,說一個留……
聽得祁君墨哭笑不得。
這的確有些矛盾。
玄左回來報信的時候,十幾朵花都被左亦揚給揪沒了,滿地的花瓣。
“查出來了!”玄左一邊將資料放在祁君墨的面前,一邊又側頭看了一眼左亦揚,無法理解她的行為。
祁君墨點了點頭。
“與王爺預料之事相差不多?!毙笥掷^續說道:“現在東西在這里,隨時可以讓左侍郎離開大理寺天牢的,只是幕后那個人……”
“行,這件事,你不用管了,還有這幾日加強王府的戒備,別讓閑雜人混進來?!逼罹珨[了擺手,也看向左亦揚。
他的小王妃還是一副愁情的樣子呢。
玄左很知趣的退了出去。
“這是救你大哥的,你收好?!逼罹珜|西摔到了左亦揚身旁的桌子上:“救不救,由你!”
愣了一下的左亦揚有些意外:“這么快?”
“你是嫌你大哥在天牢吃的苦不夠多?”祁君墨冷哼了一聲:“真不知道,他是不是你親哥哥!竟然嫌棄太快!”
還搖了搖頭。
一邊“啪”的打開扇子!
配著他的白衣,折扇,滿地的花瓣,眼中清波蕩漾,湛湛溫柔似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