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亦揚的輕功極好,所以跟在后面,祁昱竟是一點也沒有發(fā)覺。
他有些慌亂的進了大王妃的寢室,一路大步走進去,更是問著下人:“請郎中了嗎?”
堂堂大王妃病了,竟然不去請御醫(yī),而是請郎中,聽到這句話,左亦揚就覺得不對勁了!
這個長孫府處處都透著古怪。
左亦揚無法跟進門,她的輕功再高,也不會隱身術(shù),所以,只能縱身上了房頂,掀開瓦礫向下看去。
她沒有見到大王妃,此時從房頂看下去,也看不真切,不過卻看得出來大王妃應(yīng)該很痛苦,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,身體逞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墻上墻著。
似乎只有撞在墻上,才能減輕痛苦一般。
這一幕,讓左亦揚有些顫抖,險些把手里的瓦礫丟掉,忙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。
“母妃母妃!”祁昱一進到房間里,便上前按住了大王妃,更是抬手在她的肩膀上點了幾處穴道,臉色有些僵,命人將大王妃抬到了床上。
“昱兒,你給我一劍好了,給母妃……個痛快!”大王妃不能動彈了,卻是五官扭曲的說著:“我不想活了,我不想活了……”
聲音也是撕心裂肺,聽得出來,她在受著極大的折磨和痛苦。
“母妃,會好的,會好的!”祁昱拿出手帕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:“母妃,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,你不能放棄,郎中很快就來了!”
他拿著手帕的手都是顫抖的,額頭的青筋根根崩了起來,面色帶了幾分戾氣。
左亦揚觀察了一陣,然后擰了一下眉頭,她現(xiàn)在倒是看出了一些問題的所在,這個大王妃應(yīng)該也是中了蠱毒,此時她體內(nèi)的蠱毒發(fā)作了,隨時都會暴體身亡……
想到這一點,左亦揚也瑟縮了一下。
大王妃竟然也中了蠱毒!
真讓人想不通。
隨后,祁昱讓下人將大王妃的嘴給塞住了,不讓她嘶喊出聲,更是將床幔放了下來。
不多時,一個老郎中快速走了進來,卻是在給大王妃號脈之后,搖了搖頭:“請殿下恕罪,娘娘這病無法醫(yī)治了!”
“什么?”祁昱低喝一聲:“你再說一遍?”
老郎中嚇的顫抖了一下:“回殿下……草民,草民無能,真的無法醫(yī)好娘娘!”
一邊說一邊跪了下去。
“滾出去!”祁昱良好的教養(yǎng)也保持不住了,狠狠擰眉,秀氣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,在房間里有些抓狂的走了兩圈,突然眼前一亮,想到了什么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房頂上的左亦揚也看到了他那一臉的豐富的表情變化,看到他出去時,先愣了一下,隨即想到,他應(yīng)該要回書房找自己了!
忙幾個縱躍,回了書房,從后窗戶跳了進去,又把繩子套回了手上的腳上,乖乖躺了回去。
動作一氣呵成!
“左亦揚!”祁昱不等走進書房,就大聲喊道:“你醫(yī)好我母妃,我今天就放過你!”
“你如何放過我?”左亦揚一臉隨意的說著,一躺下去,倒是全身放松,也緩解了一下剛剛的緊張。
祁昱走近床邊,低頭看她:“如果我母妃有個三長兩短,我定會讓你陪葬!”
“你這個人好不講道理!你母妃的病又不是因我得的,憑什么讓我去陪葬,你要是孝子,就應(yīng)該親自去陪葬!”左亦揚不服氣的說著,更是咬牙切齒,這些人,個個不講理,霸道又無恥!
真的以為她堂堂的特工是好欺負的嗎!
祁昱不想與她絆嘴,抬手握住她的手臂,將她提了起來:“其實你就算死在了長孫府,也無人知道!你最好想清楚,能不能醫(yī)好我母妃!”
左亦揚的心里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。
她的手臂被他用力捏的,有些疼,她咬了咬牙:“能不能,我得見到皇嫂才知道!”
她直接攀關(guān)系了。
“皇嫂?你與三皇叔有名無實,不知道哪一天,就不是三王府的人了,現(xiàn)在喊皇嫂太早了。”祁昱順手將她扛在了身上,大步向走去,左亦揚的癆病雖然好了,可這小身板依然瘦削,祁昱扛著她,毫不費力。
“不管怎么時候,我都是你皇嬸!”左亦揚堵氣似的說著,她對祁昱是越來越反感了。
“未必!”祁昱腳下的步子很快,轉(zhuǎn)眼又進了大王妃的寢室。
然后將左亦揚放坐在床前的椅子里,動手解開了她手腕上的繩子:“號脈!報藥名!”
他是篤定左亦揚能解這個蠱毒的。
左亦揚活動了一下手腕,又活動了一下脖子,還拍了拍心口:“讓我緩一緩,情緒不穩(wěn)定,容易出錯。”
“號脈!”祁昱又給了她兩個字,“唰”的把劍抽出來,抵在了左亦揚的脖子上。
面色冰冷,沒有一點情緒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