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燭光搖曳,左亦揚吃過了飯,便無聊的倚要床上。
祁君墨不在,與她說話的人也沒有了,玄左是打死也不敢走進房間的,不過此時玄左就站在門邊,有什么事,左亦揚喊了一聲,他便會立即進門。
“亦揚!”就在左亦揚坐在那里,計劃今后該如何的時候,一抹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耳邊,抬頭,就看到祁君蕭站在床邊,一臉的心疼。
竟然不知道說什么。
那天左亦揚在東宮與他鬧的并不愉快。
他想直接要了她,也沒能做到,反而讓關系破裂了。
他這兩日更是心情差極了,聽說左亦揚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刺客,還中了一劍,心都快滴血了。
更是在這里觀察了幾日,今天見祁君墨出府,才迫不及待的進來看左亦揚。
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按住了她沒有受傷的肩膀。
卻是手剛碰上左亦揚的肩膀,一張卡片就飛到了他的面前,他閃身避開,那卡片擦著頭頂的發而過,削掉了他幾根長發。
長發落在肩膀上,有些刺目。
祁君蕭忙收了手后退,不可思議的看著左亦揚:“亦揚,你……”
竟然心口發疼,讓他整個人都疼的沒有力氣。
“與我保持五步遠的距離。”左亦揚無視他臉上的痛苦,只是淡淡說著。
她可不想再被他強迫,在東宮里,就很危險。
祁君蕭聽著這樣無情的話,看著她無情的臉,抬手撫了心口:“亦揚,你當真這樣恨我嗎?”
“說不上恨吧,不喜歡!”左亦揚實話實說,她與祁君蕭的糾葛,早在穿越的時候就應該結束的。
畢竟愛著祁君蕭的左亦揚已經死了,為了完成皇后給她的任務,為了能嫁給祁君蕭,冒險潛進三王府給祁君墨下毒,死在了被追殺的時候。
這也是為了祁君蕭而死的。
所以,再多的深情,也抵了。
可以兩清了。
只是她不能說出來,只能表現出來。
三喜歡三個字,就像五雷轟頂,讓祁君蕭整個人顫抖了一下,險些站不穩,抬手扶了一旁的桌子,才勉強站直了:“亦揚,你在說什么……你怎么會不喜歡我?怎么會?”
他真的是無法理解。
臉色也漸漸蒼白,這樣子,可能隨時會舊疾復發。
也讓左亦揚懵了一下,然后才擰緊了眉頭:“祁君蕭,你……你怎么樣啊?其實,我的意思就是我們身份懸殊,更有皇后阻攔,這輩子都不可能了,不如狠心放下吧。”
這話又讓祁君蕭的臉色緩和了一些,卻還是嘆息一聲:“亦揚,你能放下嗎?”
然后直直看向她。
一臉的認真。
讓左亦揚的心口有些堵。
她在考慮,自己要不要來一句狠的,讓他徹底死心?
不過,死心的同時,可能也會死人!
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握了一下拳頭,又松開,其實祁君蕭的死活,她完全可以不在意的,可是想到他會死,心口竟然會疼!
這應該是原主的心在疼吧。
“其實,三皇嬸的心里應該只有三皇叔吧!”門外傳來一陣打斗聲,窗子被從外面撞開,一身紫色蟒袍的祁昱已經縱身進來,站到了祁君蕭的身側:“五皇叔,你覺得呢?”
“你來做什么?”祁君蕭沉聲喝問,面色一凜。
而左亦揚已經在祁昱飛身進來的時候,從床上躍起來,站到了祁君蕭的身側。
用沒有受傷的手臂挽了他的手臂,向后拉扯著退了一步。
她在聽到祁昱的聲音時,就知道大事不妙了。
祁君墨離開前,可是經過精心布置的,就怕有人會闖進三王府,闖進這個院子里。
可他忌憚的兩個人先后來了。
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著,剛剛祁君蕭險些舊疾復發,身體一定虛弱,那么這個時候,祁昱要殺他,根本就費吹灰之力。
想到祁君蕭會死,她的心又疼了一下,而且為了大局,她也不能讓祁君蕭死在三王府的。
到時候,這王府上下,怕是都得是死罪。
她可不想死。
而且這樣一來,就會讓祁昱獨大了。
祁昱看著左亦揚的動作,也挑了一下眉頭,眼底滿是不快:“三皇嬸,你根本不在意五皇叔了,為什么還要一次次的給他希望?你這樣做,又是為了什么?”
他就站在窗邊,一邊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情況,嘴角的笑意很深。
他的年歲少,五官還有些稚嫩,不過,眼底的狠意卻有些不符合這個年紀了。
“誰說我……不在意了!”左亦揚抬頭,揚了揚脖子,說的話有些心虛:“你快離開這里,否則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她的年紀與祁昱相當,其實臉上也帶了一抹孩子氣,這樣說話,倒顯出幾分天真來。
看得祁昱直想笑。
在左亦揚眼里,祁昱是幼稚的。
而在祁昱眼里,左亦揚也是幼稚的。
“嗯,既然這么在意五皇叔,何不與他回東宮呢,還在這三王府做什么?”祁昱有意如此說,一邊向前走了一步。
左亦揚卻低喝一聲:“不要過來,我真的動手了……”
這房間里的說話聲音已經很大了,可玄左卻沒有反映。
看來,玄左又遇到麻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