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亦揚還在憤憤不平,沒在意祁君墨的態度變化。
少年人看著祁君墨,也瞇了眸子:“是,我是年煥?!?
“你怎么會來皇城?”祁君墨無法淡定了,咬牙問了一句:“年家的生意都做到皇城來了嗎?是誰?”
年家,是江南一代有名的殺手樓,是同行中的佼佼者。
他們接的任務,從未失敗過。
三十年如一日。
不過,年家極少會在北方動作的,一般來這邊,接的都是大生意了。
年煥輕輕咳了一聲,然后笑了一下:“三王爺放心,不是你!”
就這一句話,再也不說了。
左亦揚也聽出了他們二人對話中的意思,自己救上來的,是一個殺手!
一個隨時會被肺癆奪去性命的少年人!
想著就狠狠擰了一下眉頭:“你……是殺手?”又上下打量他,她知道,人不可貌相,水不可斗量,所以,也沒有太懷疑,更沒有懷疑他的能力:“不過,想要完成任務,最好先把病醫好了?!?
這是實話。
這樣的身子骨,能不能見到他的任務都不好說。
“這病……能醫好嗎?”年煥也笑了一下,病削的臉上多了一抹悲涼,他看左亦揚的眼神也很溫和。
嘴角的笑意很深很深。
其實剛剛他就將左亦揚的樣子刻進了心里,左亦揚是他此生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,比他娘還要美上三分。
是那種揚張跋扈的美,根本掩飾不住。
“當然能啊。”左亦揚挑了挑眉眼:“我不是活過來了,還活的好好的,我當年和你一樣的病?!?
開始分享她的心得了。
這身體的確很瘦弱的,可能是因為原主的心思太窄了,病情越來越重,用了那么多藥都不見好轉。
左亦揚的靈魂穿越過來之后,雖然不能自己給自己醫病,可這肺癆的藥卻是一樣的,所以,就吃好了。
年煥的眼底明亮明亮的,也下下打量左亦揚。
不想祁君墨卻“啪”的打開扇子,直接遮住了左變亦揚的臉:“雖然你是年家人,如此看我的王妃,我也不會手軟?!?
左亦揚可是他的女人,他無法接受另一個男人這樣放肆的打量她。
心里不是滋味。
酸味不斷的竄上來。
左亦揚也頓了一下,看著面前放大的桃花,有些懵,再聽到祁君墨那霸道的話,心里也是美滋滋的。
她現在一點也不反感祁君墨的霸道。
“原來是三王妃,失禮了!”年煥又咳了起來,一邊側過身,手帕緊緊捂著嘴。
他也不想把這病過繼給任何人的。
祁君墨收了扇子,瞪了一眼左亦揚。
竟然隨隨便便就撿了一個男人回來,他當然不痛快了。
不過左亦揚的心思不在祁君墨身上,她盯著年煥看了幾眼:“你真的是來殺人的?”
真的懷疑了。
半晌,年煥才停了下來,深深吸了一口氣:“對,殺人!”
殺手,當然是殺人了!
那眼底卻閃過一抹冷芒。
讓人不敢直視。
連左亦揚都頓了一下,擰了一下眉,點了點頭。
沒有多說什么。
馬車緩緩前行,直奔左相府,只是眼下車里多了一個殺手,左亦揚和祁君墨都有些為難了,這左相府的事情,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。
“放心,二位要辦什么事,盡管去辦,我不會粘著你們的,還請王妃娘娘告知,哪里能醫好在下的病?!蹦隉ǖ故呛苡卸Y貌,一邊說一邊顫抖著從懷里取出一個骨制的塤,遞到了左亦揚面前:“這是謝禮!”
左亦揚順手接了過來,不過是一個塤,所以沒怎么在意,只是這個塤過份的小,只有拇指大,倒是十分的精致。
在手里把玩了一下,左亦揚不愉快了:“這個,能吹嗎?”
她覺得,這個年煥是在而自己玩呢。
“這個不是吹的,是我在殺手樓的諜牌,它日,只要拿著這個塤,到殺手樓,只要你開口的事,萬死不辭?!蹦隉ㄕf的斬釘截鐵,氣勢如宏。
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那種冷意,讓人不寒而栗。
左亦揚知道,他如果沒有染上重疾,絕對是天上蛟龍。
連祁君墨都擰了一下眉頭,看了一眼左亦揚手中的塤,點頭示意她收下。
臉色也冷凝了許多。
殺手樓的塤,他也是知道的,殺手的等級不同,塤的樣子顏色也不同,等級越高,塤的個頭越小,顏色越深越沉。
年煥這個如此小,在殺手樓的地位應該極高。
倒也讓他有些意外。
“那就謝了?!弊笠鄵P挑了一下眉眼:“你要是能拿出診金,這個塤我就還給你?!?
她覺得,銀子更有用。
她與這個什么殺手樓,一定不會有交集的。
她在北方,殺手樓在江南,她有什么事,不等跑過去,都掛了吧。
遠水救不了近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