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亦揚(yáng)卷曲了一下身體,又坐直了,額頭上的冷汗滑落,小臉更是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,剛剛真的太痛了,此時她的雙唇都微微顫抖著。
更是惡狠狠咬著牙瞪著重震。
她沒想到,重震只是動動手指,她就生不如死。
雖然痛意已經(jīng)過去,可那種感覺還是記憶猶新,讓她有些懼怕。
“感覺怎么樣?”重震瞇著一雙眼睛,隔著面具看著左亦揚(yáng),眼底的笑意深了,對于教中的弟子,只要小小的懲罰一下,都會乖乖聽話的。
左亦揚(yáng)還是瞪著他,心頭萬緒,更多的是無奈。
見左亦揚(yáng)不接話,重震才繼續(xù)喝茶,笑意猶在:“你救了重華!”
不是疑惑,是肯定。
他已經(jīng)派人調(diào)查過了。
握了一下拳頭,左亦揚(yáng)才冷哼了一聲:“既然都知道了,還跑來問我,是不是有點白癡?!?
她對這個人可是沒有一點好印像,剛剛險些讓她痛的暈過去,這仇,她可是記住了。
“你太不聰明了?!敝卣鸬难鄣赚F(xiàn)了一抹冷意,的確,他的耐心是有限的,此時此刻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,動了動。
這根本就是在威脅左亦揚(yáng)。
看到他這個動作,左亦揚(yáng)只覺得心肝肺一起疼,眨了一下大眼睛,努力掩飾了懼意,一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茶杯,立即碰到桌角摔碎,用碎片攻擊重震,只要動作夠快,將后不到半鈔鐘,可是重震握一下拳頭,只是眨眼間的事情。
所以,算來算去,左亦揚(yáng)覺得沒有勝算。
可是讓她服軟,她又覺得不甘心。
她就是這樣的性格,對方越是強(qiáng)硬,她的態(tài)度也會強(qiáng)硬,對方溫聲軟語,她也會同樣對待。
顯然,此時重震這樣,讓她也想以同樣的態(tài)度回敬回去。
看著左亦揚(yáng)不斷變化的臉色,和滴溜溜轉(zhuǎn)的大眼睛,重震的笑意更深了。
他覺得眼前的小丫頭很有趣,太有趣了。
不枉他廢盡心機(jī)弄回到身邊來。
他倒要看看這個小丫頭能有什么手段。
“其實只要你討好本尊,一定不會讓你吃半點苦頭的?!敝卣鹩帧吧埔狻钡奶嵝蚜艘痪?,他很享受把小野貓的爪子磨平的過程。
此時更是直直盯著她。
“我討好你,你就能替我解掉蠱毒嗎?”左亦揚(yáng)挑了一下眉眼,也回視著重震。
這個人不好對付。
她不想吃虧。
幽冥教密室里,祁君墨看著祁昱這樣子,也有有些擔(dān)心:“昱兒,你怎么了?”
重華也看了過來,看到祁昱剛剛的反映,他便明白,這是重震在做手腳了,握著玉簫的手用力了幾分。
他可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左亦揚(yáng)身上了。
只是眼下這樣的情景,卻讓他有些后悔了。
這一幕,他太熟悉了。
祁昱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,半天才緩過來,狠狠擰了眉頭:“應(yīng)該是……重震對左亦揚(yáng)動手了。”
“什么?”祁君墨猛的攥了拳頭,語氣森冷異常。
重華也感覺到了祁君墨周身突然迸出的殺意,也愣了一下,這個傳說中不問事事的閑散王爺竟然有這樣的氣勢,的確讓人意外了。
他還是正了正臉色,解釋道:“重震能控制蠱蟲,就是因為這樣,幽冥教中的所有弟子,都受著他的操控,如果離的遠(yuǎn)些,他可以利用蠱王來折磨他想要折磨的人,讓人……生不如死!”
又看了一眼祁昱:“世子與王妃是子母蠱,所以,王妃被折磨,世子也會一樣痛苦,而且所有子蠱都會跟著痛苦的?!?
這話,讓祁君墨的心都疼了。
他可以想像得到左亦揚(yáng)的痛苦,更能想像得到,她倔強(qiáng)的樣子。
心就一抽一抽的疼,疼的無法呼吸。
然后他突然就揚(yáng)起扇子,直接戳到了重華的脖子上:“重震人在哪里?”
不管怎么樣,他都要救出左亦揚(yáng)。
不能讓她落到重震的手里。
這突然的變化,所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反映不過來,一直站在一旁玄左也愣了一下。
他也發(fā)現(xiàn),只要是關(guān)于左亦揚(yáng)的事情,祁君墨就會情緒失控。
“三皇叔!”祁昱此時已經(jīng)沒了痛意,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也僵住了:“三皇叔,你要做什么?”
重華從始至終都是表情淡淡的,渾不在意的樣子。
也挑眉看著祁君墨:“三王爺是不是問錯人了。”
“哼,別以為,我不知道,重震是你引來的?!弊笠鄵P(yáng)在水下失蹤,太過蹊蹺,祁君墨當(dāng)時急著尋人,沒有想清楚,不過,闖進(jìn)幽冥教之后,便明白了一切。
重華的人遍布天下,他一定知道重震的行蹤。
所以有意在那片林子里休息。
想通這一點后,祁君墨都恨不得直接宰殺了重華。
抬手擦冷汗的祁昱頓了一下,也有些不可思議。
他還真是小瞧了他的三皇叔。
竟然這么快就想通了。
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重華。
重華沒有被揭穿的尷尬和囧迫,還是笑著:“三王爺果然聰明。”
這是承認(rèn)一切都是他做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