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御書房,老掌柜直接將左亦揚送回了東宮太子的寢殿里,一邊擦著額頭的冷汗:“太子妃娘娘,你這樣做,太冒險了。”
他知道這個小丫頭膽大包天,在大祁有三王爺護著,來這里,可就難了。
重華雖然是太子,卻也是半路才當上的太子,現在在宮中還沒有站穩腳跟,甚至在朝中沒有一點勢力。
若不是梁帝子嗣單薄,就指望這位繼承大統,重華連太子的邊都沾不上吧。
畢竟在宮外呆了十二年,生了太多的變故了。
左亦揚看了一眼老掌柜:“那怎么辦?還不是你的小主子,把我拉進這危險的漩渦中的?我本來在大祁過的好好的,現在卻要活受罪。”
她很不爽,相當不爽。
老掌柜無話可說,老臉有些難看,挑了一下眉頭:“可……太子殿下也是別無選擇,這條路,是皇上給他指出來的,你知道,殿下的身體,離不開娘娘。”
“他為了活著,就把我往火坑里推,真是自私自利的家伙。”左亦揚越想越氣,特別梁帝剛剛那樣的態度,真的讓她想暴走,想發飆。
她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。
的確是很生氣。
一次次幫著重華,最后卻如此待她。
“本宮就是自私自利的人。”重華已經走了進來,也白著臉,瞪著左亦揚,他早就料到這個丫頭會闖禍了。
好在去的夠及時。
這幾日,他的音術進階了,所以,才能控制住梁帝的心智。
見重華進來,老掌柜便自動消失了,左亦揚則咬牙切齒的瞪著他:“你應該也聽到了,你的父皇要罷黜太子妃呢,為什么要阻止他?”
她一向得理不饒人,此時心里發堵,更不會讓重華好過。
“本宮不想失去你這個太子妃。”重華面色有些薄涼,他其實真的不舍得讓左亦揚離開自己,因著她的藥,讓他的內力也增了許多,所以,才會進階。
更不想放手了。
可想到老掌柜之前的話,又有些矛盾。
他也明白,自己定是留不住左亦揚的,她早晚都得離開。
左亦揚開始磨牙了:“你一定會后悔。”
一邊恨恨的甩了一下袖子,大步向側殿走去:“我不想看到你!”
竟然有幾分孩子氣。
而重華則一臉的無奈,低頭看手里的玉簫,嘆息一聲:“我該怎么辦……”
他的確貪心,想要的太多。
祁君墨一進宮,就聽說了左亦揚頂撞皇上一事,也替她捏了一把冷汗,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只能留在自己身邊,否則都是分分鐘鐘掉腦袋的禍事。
這皇宮,更不適合的。
他不懂得易容術,所以,將臉弄的黑一些,在漂亮的眼角點了一顆黑痣,收了扇子,換了侍衛的衣服。
如果不是與他十分熟識的人,一時間是分辨不出他的身份的。
左亦揚走進偏殿,看什么都不順眼,可她沒有摔砸東西的習慣,所以只能和衣躺在床上,抱了被子發呆。
她要離開這里,一定要離開,她要去找祁君墨,與他回大祁。
混進東宮的祁君墨只能站在殿外,以他現在的侍衛身份,是無法走進去的,所以也有些急,只希望左亦揚能出來。
抱著被憤憤不平的左亦揚很快就睡了過去。
天天這樣折騰,真的很累!
重華換了衣服,又去了一趟御書房,與梁帝在里面坐了半個時辰之久,再回到東宮,直接進了偏殿。
他看著床上熟睡的左亦揚,竟然有幾分安心。
只要有這個小丫頭在身邊,他就不必擔心死亡的腳步走近自己了。
可他要如何留她在身邊?這個問題有些棘手。
宮女將蓮花燈一盞一盞點了,偏殿明亮了起來,左亦揚一直都睡的,睡的還算安穩,似乎沒有去考慮安全隱患。
或者覺得,這里并沒有什么危險。
看著看著,重華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左亦揚翹起的唇瓣,一邊低下頭,想一親芳澤。
“做什么……”左亦揚激靈一下,猛的睜開眼睛,睡眼惺忪的樣子,卻帶著十足的防備:“你敢動我,讓你后半生的生活都不能自理。”
現在她可沒有種軟骨散,要殺重華,只是動動手指的事。
而且睡了一覺,戰斗力滿值。
“我在給你做人工呼吸。”重華已經坐直了身體,到現在,他的臉上還有淡淡的五個手指印呢,他可忘記不了左亦揚的人工呼吸。
一是忘不了她軟糯的雙唇,二是忘記不了她用盡全力的一巴掌,估計這輩子都很難忘記了。
左亦揚只能瞪著他:“我當時也是為了救你,是你太無恥。”
打了就打了,她倒是大方承認。
“算了,不與你計較。”重華搖了搖頭:“走,回前殿。”
“不去。”左亦揚回答的干脆。
“你不去,只能本宮留在這里了。”重華起身,揉了揉額頭,也有些困倦的樣子:“你現在可是本宮的寵妃。”
他想捧著左亦揚,讓她穩居太子妃之位的。
“你敢!”左亦揚已經抬手握了一根珠環在手,更是動手將一顆顆珠子取了下來,這可是絕好的武器。
大梁的頭飾與大祁完全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