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亦揚本就是想好了讓年煥來帶自己離開的,只要她答應回大梁東宮,重華就一定不會再揪著祁君墨不放了,也會出面證明她的清白,這樣,就能救左夫人和左飛揚一命。
只是眼下,祁君蕭的舉動卻讓她擔心。
就算她離開,祁君墨也一樣會有危險。
幽冥教的問題,永遠都威脅著祁君墨的安危。
所以,她必須得把這件事解決掉。
這一切,都是因她而起。
年煥果然有手段,這東宮,他竟然是來去自如。
“你找我!”年煥看著左亦揚,并沒有一點意外,他似乎料到了,不想祁君墨死,就得左亦揚妥協(xié)。
左亦揚冷笑的看著他,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:“我是不是醫(yī)好了一匹狼?”
“各為其主!”年煥也低了低頭,有些無奈:“如果讓我的人追殺你,我一定不會收這筆銀子,可祁君墨不是你。”
他也說的清楚明了。
左亦揚沒有理他這話,只是沉聲說道:“你告訴重華,我與他回大梁東宮。”
其實,她留下了藥方,重華的病應該沒什么大礙了,以老掌柜的醫(yī)術(shù),只要給他一些時間,也一樣能保證重華不會舊疾復發(fā)。
可重華是咽不下這口氣,才會如此針對左亦揚和祁君墨吧。
“不過,我有條件。”左亦揚又沉聲說著。
年煥笑了一下:“哦?說說看,只要你提出的條件,重華應該愿意答應。”
他也覺得重華太執(zhí)著了。
不能得到,就毀掉。
太狠辣。
“不管用什么辦法,讓祁昱從幽冥教中脫身,毀掉一切他與幽冥教有關(guān)的證據(jù)。”左亦揚一字一頓,十分認真的說著。
至少她在離開時,得保證祁君墨平安無事。
“這個……”年煥頓了一下:“好,我來安排。”
不過他還是猶豫了一下:“你這是……在幫祁君墨還是幫祁昱,我覺得,你沒有理由幫助祁昱吧,這個人似乎一直都在利用你吧!”
“我當然不會助祁昱。”左亦揚不爽的說著,如果不是祁昱,她和祁君墨在大梁也不會束手束腳。
只是這一次,要幫祁君墨度過難關(guān),只能靠祁昱。
現(xiàn)在祁君蕭還以為殺手樓會要了祁君墨的命,而且他也顧忌一些左亦揚的想法,所以暫時不會動作,只是一旦重華來了之后,放棄了要祁君墨的命之后,他一定就會動作了。
到那個時候,誰也救不了祁君墨了。
所以,現(xiàn)在就要擺平。
以年煥的手段,她覺得一定能。
“其實……”左亦揚也猶豫了一下才開口:“支持你們的人,是皇后娘娘吧。”
“你的確聰明,怪不得重華說,讓我小心你!”年煥笑了一下:“你這份聰明睿智倒能幫到他!”
左亦揚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。
見她如此,年煥也嘆息一聲:“其實……他也真的強人所難了。”
只是他是重華的好友,所以必須得支持重華。
“你打算什么時候與我離開?”年煥瞇了眸子,低聲說著:“皇后答應讓我?guī)汶x開,不過,永遠不能再踏足大祁皇城,否則,左夫人和左侍郎會有危險。”
“好!”左亦揚輕輕點頭,最容不下自己的人,其實是皇后。
沒有她的里應外合,年煥又怎么會做的這么天衣無縫。
其實皇后與祁昱也沒有什么區(qū)別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甚至與臨國的人合作。
真是讓人想不通。
這些人瘋了,為了那把龍椅,都瘋狂了。
“這幾日,我不能與你走,畢竟重華還沒來。”左亦揚還想等到他將自己提出的條件完成,才能與他們離開。
這一走,可能很難再相見了。
在離開前,她還是要見一見祁君墨。
她真的不舍得離開。
“嗯,也好。”年煥也點頭:“等到他來了之后,我來制造一場意外吧。”
有皇后配合,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了。
“皇后不怕日后,我對上大祁嗎?”左亦揚冷哼一聲,她覺得皇后真的是蠢貨,相當?shù)拇馈?
“當然不怕,左夫人和左侍郎在她手里。”年煥也笑了一下,這皇后不傻,做任何事情都會給自己留條后路的,當然,就是太過偏執(zhí)了。
因為皇后覺得,左亦揚會是祁君蕭的劫數(shù),所以,不能留左亦揚。
左亦揚的面色就冷了下來,臉色十分難看,猶豫一下:“的確如此。”
一邊又問了一句:“皇后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?”
“不知道!”年煥搖頭:“如果她知道,一定不會讓你住進東宮的。”
皇后是真的忌憚左亦揚。
這才讓左亦揚放心了幾分。
年煥有些無奈,更覺得心里不安,咬了咬唇,只猶豫了一下,便從懷里取出代表他身份的塤,上面的紅繩還在,此時,順手就戴在了她的脖子上:“這個是我欠你的,我不該如此對你,不過,這個塤在,我可以為你做一件事,任何事!”
他的確覺得虧欠左亦揚。
左亦揚看了一眼,抬手扯了下來,順手放在了桌子上:“不必!”
她倒不后悔醫(yī)治了年煥,診金她收了,上一次也用這個塤解決了大麻煩,所以,他們互不相欠。
年煥有些意外,一臉的不可思議,瞪著桌子上的塤:“王妃還是收下吧,或者……你用不到,三王爺也許能用得到,不管怎么樣,你拿著,我會心安。”
也是買自己一個安心吧。
他雖然是殺手出身,可一向重情重義。
左亦揚聽著這話,也有些心動了,小手輕輕握了一下,又松開,半晌才點頭:“好,謝了!”
小心翼翼的將塤拿在了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