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昱一下子不說話了,他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看來,幽冥教已經(jīng)知道了他們的一舉一動,等著他們上門了。
那么,將幽冥教的探子抓來,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了。
“其實這些人之前不是針對我們的,他們只針對重華。”祁昱嘆息一聲:“現(xiàn)在重華的計劃已經(jīng)成功大半了。”
“的確,成功了!”祁君墨也低垂了眉眼,眼底有幾分不快:“所以,你可以讓重華來處理這件事。”
心下懊惱,覺得祁昱打擾了他最重要的事。
此時,左亦揚一定徹底清醒了,根本沒有機會了。
“三皇叔,人都抓來了,交給重華一個人來處理,太偏宜他了吧,你不想知道幽冥教的事情嗎?”祁昱倒是面色冷靜,他的傷口雖然沒有完全愈合,卻也沒有什么大礙了。
也不想再用這樣的手段控制住左亦揚。
時間久了,就沒有意思了。
祁君墨猶豫了一下,又看了一眼左亦揚的房間。
眼神有些幽暗,只能一咬牙:“走吧,即使抓來了,就審一審吧。”
被抓的探子已經(jīng)綁著扔到了重華的房間里。
此時重華正散著長發(fā),一身白衣,手里捏著玉簫,端坐在床上,正對著幽冥教的探子。
“你在幽冥教做事多少年了!”重華根本不看地上的探子,只是低聲問著,聲音不高不低,不緩不急。
那樣子,永遠(yuǎn)都是從容淡定的,根本讓人琢磨不透。
探子瞪了他一眼,根本不說話。
幽冥教的弟子沒什么長處,不過他們都不敢背叛主子。
“其實說說這些,不會死的。”重華溫柔的說著:“重震這手段還真是狠,讓你們這么懼怕他……”
說話的時候,眸色深了幾許,泛出冷冷的殺意。
他的確很佩服重震,十幾年前,就讓他輸?shù)哪敲磻K。
更別說這些年來,在大梁一手遮天。
探子也瞇了眼睛看著重華:“你回來,只是死路一條。”
“是嘛,本宮很想試試呢!”重華還是冷笑著,一邊挑了一下眉眼,看向門邊,他知道,祁昱和祁君墨走過來了。
對這兩個人,他的情緒也有些復(fù)雜。
因為,他根本拿捏不住。
祁昱和祁君墨先后走進房間。
祁君墨低頭看著被綁的探子:“放了他吧。”
“為什么?”祁昱有些急了:“總要讓他說出幽冥教的所在。”
“你不用問,他也會說的。”祁君墨嘲諷的笑了一下,看向被綁住的探子:“你的主子,都讓你說什么,你就都說了吧,本王不想陪你演戲,太累。”
這幽冥教一直都神出鬼沒,今天就能突然抓到一個探子。
根本就不正常。
一邊說著,祁君墨抬手揉了揉額頭,他現(xiàn)在滿腦子里只有左亦揚。
他的好事被打斷,是很生氣的。
重華本來是低著頭的,聽到祁君墨這話,也猛的抬頭看向他,有些不可思議。
他也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一點的,還準(zhǔn)備用簫聲迷惑住這個人,讓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,以讓他更了解幽冥教。
探子的臉色也是陣青陣白,一臉的懵逼。
他的確是來引祁君墨一眾人進幽冥教的。
按照計劃,他不會被直接抓住,而是露出馬腳,被對方跟蹤的時候,“不小心”暴露出幽冥教的所在。
因為主人說了,要親自領(lǐng)教領(lǐng)教左亦揚這個小丫頭,就得引回幽冥教。
那里是他們的地盤,行事方便有利。
此時,探子被綁了,也是一臉的淡定,大不了吃些皮肉之苦,就能順?biāo)浦鄣膶⒂内そ痰乃诟嬖V他們。
祁昱更是覺得祁君墨這話莫明其妙:“三皇叔,你在說什么!”他也有種這個探子有意讓他抓住的感覺,心底懊惱極了。
“事實。”祁君墨可不會去考慮祁昱現(xiàn)在是什么感受,因為沒有人體會他的感受,他現(xiàn)都想鬼死屋子里的三個人了。
不過,不能沖動,只能忍著。
手中捏著扇子,風(fēng)流依舊,少了幾分殺氣。
就是這把扇子,讓他偽裝了多年,賢名在外。
極少有人知道,這把扇子來去自如,殺人于無形。
此時探子也有些尷尬了,只能將幽冥教所在之處說了出來,就差送上路線圖了。
重華和祁昱的臉色最難看了,始終不說話。
祁君墨聽完了探子的話,便滿意的點了點頭:“看來,你們主子,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迎接我們了。”
語氣溫和,沒有狂妄之意。
只是這樣的語氣,偏就讓人無法忽略。
“好了,要殺要留,就隨你們了。”祁君墨“啪”的收了扇子,低聲說著:“天色不早了,早些歇息。”
他只想與左亦揚在床上好好“休息的。”
說罷,轉(zhuǎn)身就出了重華的房間,頭也沒有回。
重華和祁昱對視了一眼,都望向剛打開又關(guān)門的房門,眼前仿佛還有祁君墨風(fēng)流倜儻的模樣。
“你覺得……”重華看向祁昱,征求他的意見。
他現(xiàn)在與祁昱和祁君墨都在合作,快要進到大梁的地界了,越來越危險了。
祁昱則瞇了眸子,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。
他也有些心不在焉,想隨著祁君墨一起離開,想要與他好好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和計劃,只是沒有足夠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