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來不承認自己是重華的太子妃,她承認的只是祁君墨的三王妃!
眼下,既然開始講條件了,當然要說的清楚明白。
老掌柜僵了一下,心下嘆息,重華對左亦揚,雖然沒有祁君墨那么盡心盡力,全心全意相待,卻也是這些年來,唯一一個讓他這么在意的人了。
“嗯,老夫知道!”老掌柜也沉聲說著:“從此世上沒有太子妃娘娘,這一場大火會燒盡一切的。”
也只能用這樣方法,來斷了重華的念想。
他太了解重華,執念太深。
左亦揚和祁君墨對視一眼,倒是沒有反對。
其實左亦揚一直都知道,老掌柜并不愿意她留下來的。
所以,她也相信老掌柜能做到。
“好,我會醫好他!”左亦揚得到了老掌柜的保證,也應了一聲,一邊伸出手:“解藥!”
老掌柜倒也是講究人,沒有猶豫,將解藥交給了左亦揚。
一邊揮退了幽冥教的所有弟子。
至于太子府的大火,已經無法撲滅了,這也是老掌柜要的效果,畢竟地下密室里還有幾個人,他們必須得死,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這里。
這幾個人,永遠都是重華的威脅。
左亦揚用三天時間給重華醫治,給老掌柜留了藥方才離開。
其實重華的身體要徹底治愈,需要幾年時間的,不過,左亦揚不能留的時間太久,一旦重華醒過來,想離開,就不會太順利了。
這三天里,祁君墨始終護在左亦揚身邊,沒有問過她在大梁的一切。
只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。
而且這三天時間,左亦揚也一直都在忙碌著,甚至只是困到不行,才在重華的床邊趴一會兒假寐,她不想在大梁停留,所以,要盡快醫治重華。
老掌柜也沒有勸說,他理解左亦揚的心情。
知道勸說,無用。
“王妃,殿下……什么時候能醒來?”老掌柜將藥方小心翼翼的收好,像拿著稀世珍寶一樣。
“今天晚上一定能醒來,這個藥方,你收好,如果遇到棘手的問題,就讓人傳信給我。”左亦揚對老掌柜的態度極好。
語氣也很溫和。
“好,多謝王妃!”老掌柜還是一臉的感激,畢竟最初,就是左亦揚救下了重華,沒有左亦揚,重華依然痛苦不堪的活著。
那些蠱毒在身體里,常常會讓重華痛不欲生。
左亦揚擺了擺手:“不必客氣,各取所需罷了,記得,把事情辦的漂亮一些。”
她可不想再被重華纏上。
老掌柜點了點頭:“王妃請放心,一定會的。”
別了老掌柜,左亦揚和祁君墨坐進了馬車里。
左亦揚累了,一進去就倚在角落閉了眸子假寐,自從進了大梁東宮,她就一直都活在防備里,根本無法安心睡覺。
睡的最踏實的一天,就是宿醉那日,不想,那日卻成了她這一生的惋惜。
對于這件事,她始終無法釋懷。
看著左亦揚郁郁寡歡的樣子,祁君墨心疼不已,他也明白,左亦揚是有意躲著自己,一上車就睡覺,也是不想與自己交談吧。
他起身湊到了左亦揚的身側,抬手輕輕扶過她的肩膀,讓她整個人倚在自己懷里,窩了一下舒服的姿勢。
馬車行進的速度不快,輕輕搖晃,左亦揚倒是睡的踏實,呼吸均勻。
小巧的瓜子臉有些蒼白,即使在睡夢中,小臉也擰成了包子。
祁君墨知道,左亦揚有了心結,似乎很難打開了。
他想說,他真的不介意,可又怕說出來,讓左亦揚更傷心,更無法釋懷。
睡夢中的左亦揚動了一下手臂,卻是手被祁君墨緊緊握著,沒能施展開,一下子驚醒了,睜開眼睛看到祁君墨近在咫尺的帥臉時,愣了一下,隨即抽回手推了他一下:“我要睡覺,不要擾我!”
明顯的語氣里帶了疏離。
祁君墨覺得有一把刀,慢慢插進了心里,拔不出去。
那種痛意不深,卻遍布全身上下。
他僵在那里,深深看著左亦揚:“亦揚,我們已經出了大梁皇城,把過去的一切,忘掉吧。”
左亦揚卻瞇了眸子,不去看她,更是離開他的懷抱,到車廂一角倚了,輕聲的自自語:“能忘掉嗎,你會不介意嗎……”
“不介意,真的不介意。”祁君墨也急了,忙又湊了過去:“你永遠都是我的亦揚,是我的王妃!”
這話,左亦揚還是很感動的,她也沒想到,生在這個年代高高在上的三王爺祁君墨會如此說,竟然還是這么緊張自己。
心里也是甜的,只是夾著苦意。
“算了吧,事情已經發生了,刀插在心上,拔掉,還是會有傷疤的,你想盡辦法,也無法讓它恢復如初。”左亦揚有些落寞的說著,她在意祁君墨,所以也會在意這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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