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亦揚沒有接話,不反對,也不同意。
面色如常,沒有一點變化。
這話,她也聽了太多遍,從穿越過來,每一次見到祁君蕭,他都會如此說。
當時,皇后為了讓她去殺祁君墨,也用這樣的話哄騙過她。
不過左亦揚做事,一向不喜歡被別人左右,所以她始終都沒對祁君墨動過殺念。
再如何,當初她身中劇毒,活不過三天,是祁君墨給了她解藥。
左亦揚一向恩怨分明,絕不會恩將仇報。
不過,她知道,如果這一次自己的動作慢一點,可能祁君蕭真的來及得把她娶進東宮,只是會不會是太子妃,就不得而知了。
以皇后對她左亦揚的反感和憎恨,一定會極力反對的。
見左亦揚不接話,祁君蕭也沒有繼續說什么,這一次,他贏了。
他絕對能贏祁君墨。
“聽說,你把左家千金休了,是因為她叛國通敵嗎?”皇后看著給自己問安的祁君墨,低低問了一句。
她看著祁君墨時,有幾分心虛,更多的是恨意。
因為祁君墨威脅到了祁君蕭的太子之位。
“不。”祁君墨搖頭:“兒臣了解她,她絕對不會叛國通敵。”
不管什么時候,他都會站在左亦揚這一邊的。
“老三!”皇后顯然發怒了:“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替那個女人說話,如果她沒有叛國通敵,何不與你們一起回皇城,說個清楚明白?”
有些咄咄逼人。
她就是要借這件事,除掉多錦繡和左飛揚。
“兒臣想,她一定會回來說清楚的。”祁君墨對皇后的態度也大不如前了。
一個一心想要殺死自己的人,他何必放在眼里。
皇后很生氣,抬手拍著身旁的桌子:“老三,你竟然如此糊涂,你與老五一樣,都被她給勾了魂魄吧!”
“母后,其實亦揚死了,老五的病情可能會加重。”祁君墨根本不為所動:“想來,老五會與你說這件事的,這些年來,太醫院的御醫和江湖上的郎中也沒少給老五診治,都沒有什么奇效,可亦揚能醫好他。”
這也是左亦揚的保命符。
皇后也僵了一下,的確,她也承認左亦揚的醫術。
卻不甘心。
“本宮總不能將一個叛國通敵的罪人留在君蕭身邊。”皇后又沉聲說道。
祁君墨扯了扯嘴角,眼底帶了幾分嘲諷:“可老五的身體隨時可能會出問題,這一路回皇城,根本不敢急速前行,只怕老五的身體會承受不住。”
不管重華能不能做到替左亦揚澄清,他都得保證左亦揚平安無事。
年煥已經傳來消息,說是重華已經答應替左亦揚澄清,可重華提出的條件太苛刻了,祁君墨一直沒有答應。
所以,他的心里也沒有底氣。
這話,也讓皇后懊惱不已,狠狠握了拳頭。
這倒是讓她有些遲疑了。
她一心想要除掉左亦揚,想除掉祁君蕭的軟肋,卻忘記了,祁君蕭的命,是左亦揚救的。
沒有左亦揚,就算靠著五石散,祁君蕭也活不到今天。
所以,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。
“母后,兒臣告退。”祁君墨來,就是提醒皇后的。
她想要左亦揚的命,就要考慮到祁君蕭的命。
這個時候,祁君墨覺得,左亦揚的絕世醫術也是好處的,至少,重華,年煥和祁君蕭都要靠她的醫術活著。
這也是她一把保護傘了。
直到祁君墨出了大殿,皇后才揚手將手邊的東西掃落,氣的發狂。
祁君墨這一次也立了大功,皇上并沒有問左亦揚的事情,畢竟休書已經昭告天下了,不管發生什么事,都與祁君墨無關。
對于祁君墨這個作法,皇上是非常贊同的。
覺得他懂進退。
知道如何不讓自己泥足深陷。
其實皇上是十分欣賞祁君墨的,只不過,不是皇后所出,無法立儲。
“三皇叔,你終于回來了!”三王府有些冷清,祁昱來了有一刻鐘了,玄左無趣的坐在院子的藤椅上,自從他聽到那些傳,也無法平靜下來,在大梁經歷了那么多,他甚至不想搭理祁昱,只當他是隱形人。
這一次,祁君墨孤身一人回來,也讓他很是擔心。
他也知道休書一事,只是沒想到,這么快就會昭告天下了。
祁君墨看了一眼祁昱: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幽冥教在大梁那邊傳來消息,說是年煥與重華已經動身來大祁了,重華是答應幫三皇嬸了吧。”對于眼下的形勢,祁昱并不喜歡。
此時也有幾分試探的意思。
“你的消息果然靈通!”祁君墨當初可是與年煥交換了條件,年煥才會去請重華親自來大祁的,而且他們的計劃很完美,不但能替左亦揚洗白,還不會讓人覺得重華是有意保護左亦揚。
一邊說著,祁君墨也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上,一邊接過下人遞來的茶杯,猛喝了幾口,也不看祁昱:“這一次,我保下你了,你的動作最好小心一些,你五皇叔的眼線到處都是,下一次,我可未必能保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