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華看著她背對著自己,也嘆息一聲:“亦揚,你放心,除了祁君墨,其它人,我都不動,萬花谷,我一定會替你護好的,唐柯的命,也會幫你拿了!”
左亦揚不接話,只是靜靜躺著。
半晌,重華才轉身出了寢殿,立即著人安排唐柯去大祁一事。
年煥帶著鐵騎衛,護著唐柯出了城門,他離開前,見過左亦揚一面,告訴她,那只塤可以調動大梁境內的所有殺手樓弟子。
他要離開,只能給左亦揚這樣一個護身符了。
重華倒是沒有再纏著左亦揚,雖然知道她被中了催情蠱,也沒有趁人之危。
因為他也知道,這是他與左亦揚最后的一道底線,如果沖破了,左亦揚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。
他可以不在意這些,可他怕左亦揚會真的想不開。
夜色如涼,祁君墨在書房里批閱奏折,抬手揉了揉發疼的額頭,他派去大梁的人都沒有傳回消息,看來,都是兇多吉少了。
“爺,殺手樓有人求見。”玄左倒是不反感殺手樓。
上一次,多虧了殺手樓,祁君墨,左亦揚和方灝才能順利離開大梁,回到萬花谷。
“快,請進來!”祁君墨放下手中的批紅筆,站了起來,他多日未眠,此時有些憔悴。
他只想知道,左亦揚現在怎么樣了。
殺手樓的弟子將左亦揚的親手信交到了祁君墨手上,便直接離開了。
他們也是聽了年煥的吩咐,要避人耳目。
因為年煥不想讓重華知道他在暗中幫著左亦揚和祁君墨。
年煥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重華,不想他毀在左亦揚手里。
看著左亦揚畫的畫,祁君墨哭笑不得,明明會寫一些字的,還要畫畫……
而且畫的很抽像,好在他與她心靈相通,知道她這畫中的意思。
“去,安排人,堵殺唐柯!”祁君墨冷哼一聲,這一次他被一道圣旨招回皇城,就是因為重華動了手腳。
好在,他回來后,快速清查了皇宮內外,將年煥的那些眼線都處理掉了。
祁昱也很配合。
在幽冥教的問題上,與祁君墨口徑一至。
更是拿出萬花谷來說服老皇帝,摘清了祁君墨與幽冥教的關系。
皇后受傷后,祁君蕭每日都會去照看,所以,暫時沒有時間針對祁君墨,只是今日早朝后,來問過關于左亦揚的消息。
祁君墨倒是實話實說,告訴他左亦揚在大梁。
他想讓祁君蕭動用些手段,來讓大祁的人知道,左亦揚還活著。
玄左應了一聲,立即去安排了,唐柯不能活著走進大祁境內,祁君墨忌憚的還是他的蠱術。
重華不怕蠱,他能用簫聲控制住。
而祁君墨就得靠著一雙手來解決。
所以,相對來說,風險太大。
最可怕的是,一旦唐柯進了大祁皇城,可能會給百姓帶類滅頂之災。
玄左剛走,祁昱便走了進來,雖然他與祁君墨之間已經撕破臉色,可這三王府,他還是隨時進出的。
其實,皇后中蠱,也是祁昱一手促成的。
當年皇后害死了他的父親,他忍了這么多年,一直都想報仇雪恨呢,所以,不會放過任何機會,只是讓他遺憾的是,皇后沒死,還吊著一口氣。
“你來了!”祁君墨還在看左亦揚的畫,結尾處畫了兩個卡通人,一男一女,雖然畫的夸張,可與左亦揚祁君墨的神韻極像。
所以,祁昱低頭看了一眼,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瞇了雙眼:“三皇嬸送信回來了!”
“嗯!”祁君墨點頭:“不過,她的續命蠱種的是子母蠱!”
“這唐柯也太缺德了吧!”祁昱也是一僵,面色變了幾變,有些不可思議:“母蠱是重華!”不是疑問,是肯定。
祁昱的氣質其實很干凈,五官還有未脫的稚氣,如果不知道他的為人,都會被他的外表欺騙,一副陽光柔善的樣子。
此時緊擰著眉頭,低頭看了左亦揚畫的畫。
不過,他不是祁君墨,只覺得這畫挺好看的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“其實,就算用了子母蠱也沒有關系,如果重華肯將母蠱作血介傳給三皇嬸,三皇嬸就不會被他束縛一輩子了?!?
祁昱聽到這話,都絕望了。
“如果他肯這樣做,也一樣肯放亦揚離開了!”祁君墨嘆息一聲,抬手輕輕揉過畫紙上的卡通小女孩,眼底帶著深深的眷戀。
他與左亦揚經歷了太多才能在一起,卻一而再,再而三的被迫分開。
祁昱也明白這個道理,點了點頭:“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,眼下,唐柯的事情得盡快解決,一旦重華用唐柯做文章,皇爺爺可能會大發雷霆!”
“重華已經動作了,唐柯就在來大祁的路上,小昱,你懂得破蠱之術,對上唐柯,有多少勝算?”祁君墨面色清冷,倒是沉穩依舊。
他答應過祁昱,保他一世無虞。
那么,他的好壞,也關系著祁昱的未來。
所以,這件事,祁昱一定不會不管的。
“可以一試!”祁昱沒有猶豫:“雖然不及重華的簫音,可受過重創還沒有恢復如初的唐柯也別想討到太多偏宜去,這個人絕對不能進城!”
祁昱說的斬釘截鐵。
他雖然不擇手段,可面對大是大非,還是很清醒的。
唐柯的到來,不僅僅是毀了祁君墨和大祁這么簡單,他是用蠱之人,一旦交手,怕是生靈涂炭,民不撩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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