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五!”祁君墨的聲音如寒冬臘月的冰水當頭潑下來,更夾著無比的怒意,怒吼了一聲,手中的扇子更是直接拍向了祁君蕭的肩膀。
祁君蕭已經抱了左亦揚,側身避開飛來的扇子。
他知道祁君墨這把扇子能要了人的性命。
扇子在空中飛了一圈,又回到了祁君墨的手里。
左亦揚的臉色更白了,推了一下?lián)е约旱钠罹挘贿吿ь^看他:“殿下,你這樣做,有意義嗎?”
他是想以此激怒祁君墨。
這手段雖然卑劣,卻是可行的。
此時祁君墨的臉上全是怒意,一副恨不得掐死左亦揚的表情。
不過,左亦揚沒怎么在意,只是心口微微發(fā)酸,苦笑了一下,搖了搖頭。
祁君蕭的臉色也是陣青陣白,不看左亦揚,而是看著祁君墨:“三哥,亦揚是我的,請你還給我!”
“笑話。”祁君墨氣的胸口起伏,剛剛的一幕,他真的無法接受:“她是什么身份,你不清楚嗎?”
一邊抬頭看了一眼左亦揚。
隨即又收回了視線。
他也怪怨自己,明知道祁君蕭一直都盯著左亦揚不放,讓她留在鳳華殿,一定會有這樣的風險,他卻做了。
所以,也恨上了自己。
一邊走到左亦揚身邊,拉了她的手就向外走。
“三哥,她心里只有我,她是為了我,才嫁給你的,你還要自欺其人到什么時候?”祁君蕭恨恨握著拳頭,咬牙切齒的說著。
他把時間和一切都算計的恰到好處。
想讓祁君墨當場發(fā)作休了左亦揚的。
可似乎畫面不夠勁爆,他竟然沒在意,就那樣將她帶走了。
一拳砸在了屏風之上,祁君蕭的額頭青筋暴起,卻是肩膀隱隱作痛,讓他扯開衣領看了一眼,想到剛剛,還是無奈的笑了一下。
“忘記了一些事情……”祁君蕭輕輕重復了一遍,又輕輕咳了一陣:“我會讓你記起來的!”
至少要記起與他的那些過去。
馬車里,左亦揚低垂著眉眼,坐在馬車一角,始終沒有說一句話。
祁君墨也沒有說話,坐在一旁,也不看她,手中捏著扇子,十分用力,指尖泛白,手背青筋暴起。
玄左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馬車很平穩(wěn)。
“你……”終于祁君墨看向左亦揚,低低嘆息一聲:“你沒事吧。”
他的心里不是滋味,剛剛看到的一幕不斷的在腦海里回蕩,心很疼。
左亦揚不接話,在祁君蕭和祁君墨之間周旋,真的好累,一邊把頭壓的更低了,把小臉埋在了雙手里。
這樣的左亦揚也讓祁君墨心疼了:“我再也不會讓你與他單獨見面了。”
之前他還在房頂看著他們二人,想想都覺得殘忍。
“祁君墨。”左亦揚抬頭,正了正臉色:“放我走吧!”
她不想留下來了。
一直都在努力的想逃走,可卻逃不出祁君墨的手心,她真的覺得好累。
祁君墨僵了一下,臉色一沉,直直看著左亦揚:“不可能!”
她走了,他怎么辦?
“你們這樣有意思嗎?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,他想讓我要了你的命,你想利用我引出幕后之人,還要裝的深情楚楚!”左亦揚有些歇斯底里的喊著:“你們不累,我累。”
今天她也真的被嚇到了。
她不忍心,不代表別人會不忍心。
“亦揚……”祁君墨終于知道什么是心疼了,此時心口悶悶的疼。
一邊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:“給我一點時間好嗎?”
他今天真的很憤怒,若不是顧及兄弟之情,他一定會當場要了祁君蕭的命。
他很生氣,真的很生氣。
“不好!”左亦揚抬頭瞪他:“我要走。”
她現(xiàn)在什么也不想聽。
“不行!”祁君墨也說的斬釘截鐵:“你走了,我怎么辦?”
“你?”左亦揚心口發(fā)堵,臉色也不好看,瞪著祁君墨:“你到底要怎么樣?和你說,我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了,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,不可能了,他們也是處心積慮要我的命呢,你覺得,留我在你身邊,還有什么用嗎?”
“亦揚!”祁君墨直直看她,一臉受傷:“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不堪嗎?”
他沒想到,到現(xiàn)在,她還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左亦揚也回視著他:“不是嗎?”
“如果我要利用你,就不必與老五爭了!”祁君墨還是解釋了一句:“把你放在老五身邊,不是更好?對我更有利?”
他也很生氣,才會口無遮攔。
說完又有些后悔,抬手輕輕按上左亦揚的肩膀,強行將她摟進懷里:“亦揚,今天讓你受苦了,不會有以后!”
他也恨自己大意。
馬車卻在這里突然停了。
“王爺,王妃,有刺客!”玄左焦急的聲音傳進來,一邊掀開車簾子:“你們快走!”
他的手里提著劍,那四處飛來的箭羽紛紛被他打落。
左亦揚還在祁君墨懷里,抬頭看了一眼:“什么人?”
她的情緒還有些低落,不過此時卻快速掩了。
因為面對危險的時候,她一向都是冷靜的。
“應該是祁昱的人!”祁君墨第一反映:“他要殺人滅口!”
“晚了點!”左亦揚冷哼了一聲,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。
一邊瞇了眸子,手里捏了卡片,一揚手,擲了出去,她甚至沒有去看,小巧的耳朵動了動,便知道對方的位置了。
傳來幾聲慘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