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走的山路,要比走官道更快,不過,也相對的有危險。
而且很艱苦。
祁君墨順手握了她的小手在胸前:“你再用力些,我就從上面掉下去了,到時候,你可能會被定一個謀殺親夫的罪名。”
“那我就謀殺親夫試試。”左亦揚白了他一眼,這個人在她面前,總是這般肆意妄為,更是沒個正經(jīng)。
始終讓她琢磨不透。
祁君墨手上更用力了:“要死一起死。”
說的隨意,語氣卻坡正經(jīng)。
讓左亦揚的心口有些緊,腰間被他的大手摟著,更有幾分安全感。
她也明白,祁昱和重華都不可信,只有祁君墨是真的要救她,為了救她,甚至欺騙皇上。
這可是欺君之罪。
她是相當感動的。
之前,祁君墨就說過,重華是大梁人。
這些蠱毒,也是從大梁傳到大祁的。
那么,這個重華應(yīng)該真的與這相識,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關(guān)系。
第二日天剛蒙蒙亮,一行四人就啟程了,因為他們的時間不多,不能在路上耽擱。
“三皇叔,你可知道這個重華是什么身分?”祁昱收了手下傳來的飛鴿傳書,有些不可思議,一邊將書信揉碎了,一邊沉聲問道。
他也猜側(cè)過,可是真的確定了這個身份時,還是讓他很意外。
“什么身份?”祁君墨打馬揚鞭,沒有回頭的問了一句。
他其實也沒想到,這祁昱的人辦事效率這么高,已經(jīng)調(diào)查出來了。
祁昱用力握了韁繩,側(cè)頭看了一眼祁君墨:“他是大梁的小皇子。”
他的話落在祁君墨的耳朵里,然后被風吹散了。
什么也沒有了。
祁君墨握著韁繩的手也攥緊了一些,臉上染了一層薄露般,冰冷了許多,眼底的思緒也漸漸復雜,是大梁人的人沒錯,只是這個小皇子的身份太讓人震驚了。
他要慎重考慮一下了。
這個重華應(yīng)該是一個極危險的人物。
帶在身邊,可能會惹禍上身。
可想到左亦揚說的那番話,他又有些矛盾了。
祁昱的馬落在祁君墨之后,此時他看不到祁君墨的臉色,不過可以感覺到空氣的薄涼,可見,祁君墨很生氣。
這個三皇叔,他也是始終看不透的,就算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依然不懂。
他最了解的人,應(yīng)該是皇后,就連祁君蕭這個病弱太子,都不算了解。
想想也覺得失敗。
他還與祁君墨廝混了那么久,真是可笑啊。
說到偽裝,他祁昱根本不算什么,一個個都比他高明多了。
“雖然你對我的身份沒有興趣,可我還得讓你知道。”馬車里,重華也是考慮了很久,才開口說道。
一臉認真。
手中端著茶杯,霧氣騰騰,讓他的臉看著有些模糊。
左亦揚倒沒有意外,這個重華是聰明人,應(yīng)該也知道有人在調(diào)查他。
而且應(yīng)該是祁君墨。
所以,他才會如此說。
他不想他們之間產(chǎn)生不必要的誤會。
見左亦揚不接話,重華也只是笑了笑:“其實我是大梁的小皇子,十二年前,中了蠱毒,被視為不吉祥的人,被逐出了皇宮。”
這話,讓左亦揚一驚,雙眼也睜大了許多,就那樣看著重華,這身份,的確讓人震撼不已。
半晌,她都沒有從這個消息中緩過情緒來。
“很意外吧。”重華的面色始終淡淡的,寡淡的眸子里更多的是冷漠,一個中了蠱毒被逐出出來的小皇子,如此尊貴的身份,卻活的如此卑微。
這皇室竟然這么狠心。
不過,她隨即又想到了重點:“可是……你在宮中,怎么能中蠱毒呢?”
皇宮大內(nèi)森嚴無比,皇上的兒子怎么會中蠱毒?這根本沒有可能性。
除非是宮中的人對他下手。
“大梁有幾個皇子?”左亦揚的聲音有些沙啞,覺得這個件事,讓她覺得頭皮發(fā)麻,心口發(fā)涼,無法理解。
“兩個!”重華說出了左亦揚心里的答案。
只有這樣,他才會遇到這樣的待遇吧。
“兩個皇子,皇上竟然如此狠心嗎?他是九五之尊,自己的兒子中了蠱毒,不想辦法醫(yī)治嗎?”左亦揚有些憤憤的說著。
“皇上……”重華頓了一下,嘲諷的笑著搖了搖頭:“皇上還怕這些蠱毒在皇宮里擴散,更怕他被連累,當然是第一時間將這個蠱毒徹底清除了,最好的辦法,就是將我逐出皇宮了!”
的確是最簡單最干脆的辦法。
為了保住他自己的一切,犧牲一個兒子的確不算什么。
左亦揚看著面上沒有一點波瀾的重華,不知道如何接下這句話了。
他的臉上更多的是冷漠。
這十二年,已經(jīng)讓他磨平了菱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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