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靳遲越說沒事,江南梔就越是心疼。
她紅著眼眶拿出紗布和藥,然后小心翼翼地給他傷口撒上藥粉,害怕他會疼,嗓音略顫地提醒,“包扎的時候可能會碰到傷口,你要是疼的話可以告訴我。”
“嗯,沒事。”低沉的聲音透著堅毅。
傅靳遲的耐疼痛程度一向很高,這點傷痛對他來說簡直不足一提,只是因為現在氣溫太低,導致他體內的能量在快速流逝,所以整個人看上去就虛弱了些。
江南梔屏著呼吸替他包扎好傷口,手法很輕巧,沒有讓他感覺到疼痛。
包扎完后,她摸了下男人的手,非常冰涼,像是一塊沒有溫度的冰塊。
江南梔顧不上那么多,徑直拿起那件外套披在他身上,“你不能這樣等七個小時,會死的。”
他的外套雖然不厚,但勝在是特制的保暖衣,穿總比不穿好。
傅靳遲眸色深邃了起來,忽然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,頭埋進她頸窩的位置,沉聲,“這樣,我們一起取暖。”
江南梔愣了一下,片刻,意識到兩人此時身體靠得很緊,耳根微微發燙了起來。
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和變慢的脈搏,江南梔心里蕩漾起一抹愧疚,眼圈微紅,小聲道歉。
“對不起,要不是我,你也不會受傷,也不會被困在這里。”
如果她出來之前能夠準備得再充分一點,所有的設備檢查一遍,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。
在江南梔的計劃中,她是覺得自己能在天亮之前趕回去,誰知道指南針失靈讓她迷路了,找到路后卻在中途摔傷了腳,各種突發意外導致他們被迫困在原地。
下過雨的深山里陰森又寒冷十足,好在她帶的食物完全夠支撐到天亮。
昏暗的煤油燈忽閃忽亮,映照在男人冷峻的側臉上,聽見她道歉,眉眼深邃起來,“不是你的錯,只不過是一場意外,何況,等天亮我們就能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