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瑾玉臉色變了變,怒瞪著她。
見狀,孟瑾瑤勾起嘴角笑了笑,能看得出來,這對母女恨她入骨,恨不得將她啖肉喋血。
她放下車簾,不再理會她們,轉而跟張氏談起其他事,繞開孫氏母女的話題。
見狀,孟瑾玉氣得直跺腳:“母親,您看她,不就是攀了高枝兒,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,見了長輩也不知道停下來打個招呼,您真是白養她十六年了。”
孫氏看著揚長而去的馬車,緩緩收回目光,壓下心底翻涌的憤恨,拉著女兒上馬車,然后溫聲道:“她嘚瑟不了多久,再過幾年,色衰而愛弛,她又沒有子嗣傍身,沒了長興侯的寵愛,就什么也不是。”
“即使沒了長興侯的寵愛,她還是尊貴的侯爵夫人。”孟瑾玉說罷,撇了撇嘴,心情低落,前兩天她參加小姐妹聚會,就有人奚落她,說她母親跟她長姐鬧翻臉,沒了長姐的關系,就一個落魄的永昌伯府,給她找不到什么像樣的婆家,她這輩子都別想像她長姐那么風光。
孫氏不屑地輕嗤一聲:“她這侯夫人,就是個守活寡的,跟嫁給太監對食又有何如別?”見女兒神情落魄,她安撫道,“阿玉,母親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的,你不必羨慕她。”
孟瑾玉垂下頭,囁嚅道:“現在我還能嫁得了什么好人家?”
孫氏不以為然:“怎么就嫁不了?我們阿玉長得這般貌美,又會琴棋書畫,是極好的姑娘。”
“那是以前。”孟瑾玉看了母親一眼,低聲責怪道,“母親,您當初為何要貪了她生母的嫁妝?若是沒有這回事,你們沒有鬧翻,我的婚事也不會碰壁,這樣在外人看來,我有個做侯夫人的長姐,以后會為我撐腰。”
作為長輩,現在被孩子用責怪的口吻責問,孫氏臉面掛不住,當即惱羞成怒,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額頭,數落道:“母親這樣做,還不是為了你跟承興?”
“你那死去的二叔好賭,你祖母當年偏心幼子,縱著他替他隱瞞,這些年永昌伯府逐漸衰敗,如今都快要成空殼子了,到時候你出嫁,都沒有一份體面的嫁妝,在夫家面前抬不起頭。”
孟瑾玉默然,那還不如當初別為她好,就不會鬧出這種事了,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,她也跟著丟人,受人奚落。永昌伯府如今這般境況,孟瑾瑤又不會幫扶娘家,她前程堪憂。
到底是親生的,孫氏也沒氣多久,見女兒神情頹喪,也便沒繼續方才的問題,放柔了語氣:“阿玉,你前兩天不是說遇上靜寧郡主,跟靜寧郡主相談甚歡?”
孟瑾玉眼眸里登時有了神采,臉露笑意,隱隱有幾分得意:“靜寧郡主辦了賞花宴,給我也發了帖子,讓我過兩天去赴宴。”
孫氏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,若有所思,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,柔聲叮囑道:“阿玉,你可得好好跟靜寧郡主打好關系,聽聞郡主脾氣大,你就忍一忍,哄得她高興,能給你帶來不少好處。”
孟瑾玉頷首:“母親,這個我明白,好不容易才搭上靜寧郡主這條線,不會輕易搞砸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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