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近日不忙,申時剛到,顧景熙就準(zhǔn)備回家。
剛出大理寺衙門,顧景熙就被身后的聲音叫停了腳步,他轉(zhuǎn)過身去,眼含疑惑地看著祁蘊文。
祁蘊文道:“曜靈,今晚我們醉仙樓一聚?說起來,我們也許久沒一起喝酒吃飯了,今日我請客。”
顧景熙毫不猶豫,委婉拒絕:“墨白,改日吧。”
聽他拒絕得如此干脆,祁蘊文愕然:“你今日有事?”
顧景熙回道:“要回家陪內(nèi)人用晚飯。”
祁蘊文聽罷,笑道:“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,直接派人跟弟妹說一聲,說你今晚有應(yīng)酬,讓她不必等你,這不就行了?”
顧景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跟嫂子吵架了,需要借酒澆愁?”
祁蘊文:“……”
見狀,顧景熙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,莞爾笑:“那就好好哄,女子無論年紀(jì)多大,內(nèi)心也是個小姑娘,還是需要哄的。”
祁蘊文“哎”了一聲,道:“顧曜靈,我以前教你哄媳婦,現(xiàn)在你這是反過來教育我了?”
顧景熙溫道:“我先走了,等會兒還要繞路去一品齋,再耽擱點心可就要賣完了,現(xiàn)在趕過去沒準(zhǔn)兒能趕上。”
祁蘊文:“……”
他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顧景熙走了。
不一會兒,又看到一位官員出來,他再次露出笑容,溫聲問:“張大人今晚可有空?不如我們醉仙樓一聚?今晚我做東。”
張大人聞,受寵若驚,卻還是婉拒絕了,回道:“下官多謝少卿大人的美意,只是內(nèi)人在家中已經(jīng)備了飯菜,說今晚要親自下廚,下官得回去陪內(nèi)人用晚飯。”
祁蘊文詫異,他可記得張大人的妻子是個悍婦,跟出身將門的劉夫人有得一拼,之前還因為張大人納了個妾,氣得跟張大人打了起來,夫妻倆感情并不和睦,奇怪道:“你跟張夫人感情竟如此好了?以前不是還打架?”
張大人:“……”
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打架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?
張大人尷尬地笑了笑:“那是以前,這不多虧了寺卿大人?下官也是從寺卿大人那里得到了啟發(fā),女人嘛,還是得讓著點,跟她計較個什么?如此一來,下官與內(nèi)人就重歸于好了,內(nèi)人也越發(fā)溫柔體貼。”
祁蘊文:“……”
有什么樣的上司,就有什么樣的下屬,這影響真不是一點點而已,似乎從那天曜靈戴了只繡鴛鴦圖案的荷包開始,大理寺其他官員或許是為了討好上司,都見鬼的開始跟風(fēng)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攀比行為。
但這也是有好處的,促進(jìn)了夫妻間的感情,家庭和睦的官員看起來都容光煥發(fā),瞧瞧,會跟張大人打架的張夫人現(xiàn)在都變得溫柔體貼起來,夫妻恩愛。
張大人見他不說話,尋思著是不是自己拒絕了,少卿大人不高興,忙道:“寺卿大人,改日下官請客,請少卿大人喝酒。”
祁蘊文覷他一眼:“行了,回去吧,本官也得回府了。”
張大人應(yīng)了聲,確定他真沒有不高興,這才跟他告辭。
祁蘊文也沒了想找誰去喝酒的興趣,邁步走向自家馬車,上了馬車后,吩咐車夫:“去一品齋,快點。”
祁蘊文到一品齋的時候,看到剛買完點心的顧景熙。
四目相接,片刻后,顧景熙道:“挺巧的,我還以為你找了其他同僚借酒澆愁去了。”
祁蘊文抿了抿唇:“我覺得該哄的時候還是得哄。”他說罷,想了想,又別扭地補(bǔ)充一句,“雖然錯不在我。”